4. 第 4 章
‘流星街——弃置任何东西在这里，也会被容许的。
垃圾、武器、尸体、婴孩……这个世界舍弃的任何东西，这里的居民，也会全部接收。
流星街的土地面积大约与拉比共和国相当，约为6000平方公里，大约有800万人口。
在1500年前，流星街已经是废物堆填区了。在官方记录上，这是一个无人地带，所以即使婴孩被弃置在这里，也无需要登记国民号码和身体数据等。
在那的居民如何生活、接受什么教育，都没有人知道。’
这段话出自一本名叫《流星街》的书。
这本书突然出现在书房的桌上，非常显眼的位置，洛依丝一进门就能看到。
为了能更加的显眼，书名滚着金边，金灿灿的，差点亮瞎洛依丝的双眼。
这本加倍显眼的书里记载了有关流星街的信息，内容上不是很详细，甚至有些点都是大致带过，但是该介绍的都介绍了，七零八碎的凑成一本厚度1cm的书。
洛依丝仔细的阅读这些文字，书上的一字一句仿佛刻在她的脑海中，这些文字像是在无声的指责她的自以为是。
洛依丝嘟囔着：“现在才把书拿出来，马后炮。”
在她正前方的半空中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文字:【您并没有第一时间要求】
这是空间意识。
洛依丝一直都能和空间意识交流。
刚开始交流的次数很频繁，这些年就变少了。
因为洛依丝发现空间在阻止她出去，并且不愿意把出去的方法告诉她，用它的说法就是——【权限过低】
超级火大！
空间能满足洛依丝一些基本的生活需求，再往上点，比如变只小鸟，它就做不到。
你也不能说它没用，它能变出很多珍贵的珠宝。有段时间，洛依丝就把圆润的珍珠当弹珠玩。
这些都是题外话。
洛依丝轻拍书本：“那你干脆就别拿出来啊！你是不是存心让我不痛快？”
【这是您的诉求】
洛依丝：
那我想出去的诉求你怎么没办法处理！
这系统总是在不需要的时候过分细致，需要的时候就装死机。
被它气过几次后，洛依丝直接就把它屏蔽了。
洛依丝任性，这个空间也很任性。
它突然拿出这本书放在洛依丝的眼前，她可以不去看，甚至可以要求空间将书本收回。
可她做不到。
经历了那天的事，洛依丝感觉了飞坦对她的疏远。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能一整天都见不到一次面。
早上，她一醒来，飞坦就已经出去了。到了晚上，一直到洛依丝熬不住睡意关灯准备睡觉时，才隐约听到关门声。
有几次，洛依丝出门去找他，可是飞坦要是存心躲，她是找不到的。
洛依丝懊恼的将脸埋进书里，从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从一开始，她就做错了。
她根本没有平等的对待飞坦。
是的，她做的所有事都像是平等对待他了，细心照顾他的伤势，提供美味的食物和干净舒适的住处，尽可能的满足他的所有需求。
无私大方，对他没有任何的要求，也不需要他的回报。
即使他不理她，嫌弃她，洛依丝都不会生气，她反而还会凑上去。
这样看来，自己真是个圣人。
然而，事实却是——傲慢
说句难听的，要是当时出现的是一条受伤的狗，她会做相同的事。
她根本没有好好了解过飞坦，她只是需要一个能缓解她孤独的存在。
也许飞坦自己感觉到了，所以他总是甩脸子给她看。
她自己不仅没察觉到，还在为飞坦的坏脾气而觉得委屈。
直到这本书出现，明晃晃的告诉她：你做错了。
洛依丝从书里抬起头问道：“你说，我去道歉的话，他还会不会理我？”
【不知道】
“要你何用！”
洛依丝气的磨牙，她就知道这货不靠谱。
果然，凡事还是得靠自己。
洛依丝把书放回书架上，脑子里想着怎么和飞坦说，原本已经消失的字体又出现了。
它问了洛依丝一个问题：【飞坦对您来说很重要吗？】
重要吗？
洛依丝顺着空间的问题思考起来。
飞坦需要一个地方疗伤，她需要一个人陪伴，他们各取所需，谈不上非你不可，所以应该不重要。
这几天，飞坦在寻找出去的方法，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自己又会重新开始一个人生活。
我应该会很难过，洛依丝心想，我难过了就会想飞坦，想到他我说不定不会那么难受了，所以他应该是重要的。
那如果那天我捡到的是其他人，那那个人也是重要的，这样的话，飞坦又不重要了。
洛依丝用力甩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她猛地把手里的书砸向那行字：“关你屁事！”
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一行字拦在门口【您还没回答我】
这次轮到空间任性起来了。
洛依丝偏就不想顺它的意：“略略略，我就不回答。”
【请您先回答我】
双方来来回回争执了很久，洛依丝觉得很心累。
面对突然犯病的空间意识，洛依丝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因为第一个遇见的是飞坦，所以他很重要。满意了吧？”
【如果第一个遇到不是飞坦，那他就不重要了吗？】
“嘿呀，你还没完了是吧！”洛依丝撸起袖子对着那行字就是一套组合拳。
被打散的字体立马形成一句话【请您先回答我】
洛依丝没理它，直接穿过去。
结果就是，那字就像一个随身挂件，洛依丝走哪跟哪，一副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洛依丝无奈，转身对着那行字说道：“重要的是飞坦这个人，不管他第几个出现，只要是他，就很重要。”
看着消失的字体，洛依丝轻松的舒了口气。一转身，刚舒的气立马又提起来了。
最近几天看不见人影的飞坦，安静的‘看’着她。
！！！！！！
洛依丝生无可恋的倒在沙发上，目光已死。
神啊，如果有罪，请惩罚憨批空间，不要让我承受这份社死！
飞坦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洛依丝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说的那句话他听到了，估计是一字不差。
洛依丝带着羞耻努力回想飞坦那时的神情，好像没有嫌弃厌恶，也没有标志性的皱眉。
好像是……没有什么表情，就是那种从没听过这话所以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的茫然。
洛依丝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来。
他没表示嫌弃或者生气，自己干嘛不好意思，再说了，她也没说他坏话。
做好心理建设后，洛依丝十分坦荡的坐在卫生间门口，背靠着门，里面隐隐有水声传来。
飞坦在洗澡。
咳咳，洛依丝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的紧张。
“飞坦，我刚才那的话是真心的，可能说的有点夸张了。不过，这一切都是空间的错。”
洛依丝厚脸皮的把锅全甩给空间，“你知道，这空间有意识，也不晓得它今天那根筋搭错了，非要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不回答它，它就像跟屁虫一样，甩都甩不掉。”
洛依丝悄悄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什么反应，她就继续说下去，“你不知道，它在我面前疯狂刷屏，密密麻麻的字搞得我都看不见路了。”
吐槽上头了，对象又是憨批空间，洛依丝越说越来劲，甚至有些夸大其词。
洛依丝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对于这个不干人事的空间意识，她是很认真的在抹黑。
所以，在洛依丝忘我的抹黑中，里面的水声停了。
“飞坦，我跟你说，有一次空间意识…………欸？！”
门开了？？
洛依丝整个人往后倒去，都来不及反应，只能闭着眼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
疼痛没等来，先来的是一片温热。
热水漫出来了？
洛依丝疑惑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坐的好好的，一抬头对上飞坦金色的眼眸。
他皱眉：“你是笨蛋吗？”
洛依丝：“才不是。”
飞坦：“那你知不知道，这个空间是你的能力，你所说的那个空间意识其实就是你自己的潜意识。”
飞坦的这段话无异于一颗原子弹，炸的洛依丝整个人嗡嗡作响。
“不可能！”她立马反驳，“我才不是那个傻憨憨！！”
重点是这个吗？
飞坦懒得的搭理连重点都抓错的笨蛋，他动动腿，口吻嫌弃：“你还要靠多久？”
洛依丝这才发现自己靠在飞坦的腿上。
以飞坦的反应速度，完全能躲开，可他老老实实的不动，任由她靠着。
这种冷不丁的体贴让人很开心。
得了便宜的某人偷笑不动弹，“飞坦，我觉得你这人挺好相处的。”
洛依丝看见飞坦瞳孔中印着自己小小的身影。
背着灯光，原本有些暗淡的金色眼眸像是擦去蒙尘的宝石，竟有些光亮，好看极了！
飞坦刚洗过头，半湿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有几缕发丝黏在在他苍白的脖子上。
洛依丝能看见发梢上的水珠顺着曲线慢慢没入他深色的睡衣领口。
黑与白的视觉冲击，洛依丝有些恍惚。
她好像看到了深海中的鲛人，他的皮肤苍白，有着一头深蓝色的头发，金色的瞳仁闪着波光，安安静静的与她对视，艳丽又凌厉的外表摄人心魄，又充满着攻击性。
“啪嗒”
一滴水珠落在洛依丝的眉心，应该是顺着下垂的发丝滴下来的。
洛依丝好像抬起了手，想去摸垂落的发丝，口中不自主的轻喃：“飞坦，你真好看。”
天旋地转，视野里的鲛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耳边传来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洛依丝这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比疼痛来的更快的，是灼人的热气。
“轰”的一下，烧遍全身。
洛依丝双手捂住通红的脸庞，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
真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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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武器、尸体、婴孩……这个世界舍弃的任何东西，这里的居民，也会全部接收。
流星街的土地面积大约与拉比共和国相当，约为6000平方公里，大约有800万人口。
在1500年前，流星街已经是废物堆填区了。在官方记录上，这是一个无人地带，所以即使婴孩被弃置在这里，也无需要登记国民号码和身体数据等。
在那的居民如何生活、接受什么教育，都没有人知道。’
这段话出自一本名叫《流星街》的书。
这本书突然出现在书房的桌上，非常显眼的位置，洛依丝一进门就能看到。
为了能更加的显眼，书名滚着金边，金灿灿的，差点亮瞎洛依丝的双眼。
这本加倍显眼的书里记载了有关流星街的信息，内容上不是很详细，甚至有些点都是大致带过，但是该介绍的都介绍了，七零八碎的凑成一本厚度1cm的书。
洛依丝仔细的阅读这些文字，书上的一字一句仿佛刻在她的脑海中，这些文字像是在无声的指责她的自以为是。
洛依丝嘟囔着：“现在才把书拿出来，马后炮。”
在她正前方的半空中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文字:【您并没有第一时间要求】
这是空间意识。
洛依丝一直都能和空间意识交流。
刚开始交流的次数很频繁，这些年就变少了。
因为洛依丝发现空间在阻止她出去，并且不愿意把出去的方法告诉她，用它的说法就是——【权限过低】
超级火大！
空间能满足洛依丝一些基本的生活需求，再往上点，比如变只小鸟，它就做不到。
你也不能说它没用，它能变出很多珍贵的珠宝。有段时间，洛依丝就把圆润的珍珠当弹珠玩。
这些都是题外话。
洛依丝轻拍书本：“那你干脆就别拿出来啊！你是不是存心让我不痛快？”
【这是您的诉求】
洛依丝：
那我想出去的诉求你怎么没办法处理！
这系统总是在不需要的时候过分细致，需要的时候就装死机。
被它气过几次后，洛依丝直接就把它屏蔽了。
洛依丝任性，这个空间也很任性。
它突然拿出这本书放在洛依丝的眼前，她可以不去看，甚至可以要求空间将书本收回。
可她做不到。
经历了那天的事，洛依丝感觉了飞坦对她的疏远。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能一整天都见不到一次面。
早上，她一醒来，飞坦就已经出去了。到了晚上，一直到洛依丝熬不住睡意关灯准备睡觉时，才隐约听到关门声。
有几次，洛依丝出门去找他，可是飞坦要是存心躲，她是找不到的。
洛依丝懊恼的将脸埋进书里，从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从一开始，她就做错了。
她根本没有平等的对待飞坦。
是的，她做的所有事都像是平等对待他了，细心照顾他的伤势，提供美味的食物和干净舒适的住处，尽可能的满足他的所有需求。
无私大方，对他没有任何的要求，也不需要他的回报。
即使他不理她，嫌弃她，洛依丝都不会生气，她反而还会凑上去。
这样看来，自己真是个圣人。
然而，事实却是——傲慢
说句难听的，要是当时出现的是一条受伤的狗，她会做相同的事。
她根本没有好好了解过飞坦，她只是需要一个能缓解她孤独的存在。
也许飞坦自己感觉到了，所以他总是甩脸子给她看。
她自己不仅没察觉到，还在为飞坦的坏脾气而觉得委屈。
直到这本书出现，明晃晃的告诉她：你做错了。
洛依丝从书里抬起头问道：“你说，我去道歉的话，他还会不会理我？”
【不知道】
“要你何用！”
洛依丝气的磨牙，她就知道这货不靠谱。
果然，凡事还是得靠自己。
洛依丝把书放回书架上，脑子里想着怎么和飞坦说，原本已经消失的字体又出现了。
它问了洛依丝一个问题：【飞坦对您来说很重要吗？】
重要吗？
洛依丝顺着空间的问题思考起来。
飞坦需要一个地方疗伤，她需要一个人陪伴，他们各取所需，谈不上非你不可，所以应该不重要。
这几天，飞坦在寻找出去的方法，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自己又会重新开始一个人生活。
我应该会很难过，洛依丝心想，我难过了就会想飞坦，想到他我说不定不会那么难受了，所以他应该是重要的。
那如果那天我捡到的是其他人，那那个人也是重要的，这样的话，飞坦又不重要了。
洛依丝用力甩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她猛地把手里的书砸向那行字：“关你屁事！”
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一行字拦在门口【您还没回答我】
这次轮到空间任性起来了。
洛依丝偏就不想顺它的意：“略略略，我就不回答。”
【请您先回答我】
双方来来回回争执了很久，洛依丝觉得很心累。
面对突然犯病的空间意识，洛依丝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因为第一个遇见的是飞坦，所以他很重要。满意了吧？”
【如果第一个遇到不是飞坦，那他就不重要了吗？】
“嘿呀，你还没完了是吧！”洛依丝撸起袖子对着那行字就是一套组合拳。
被打散的字体立马形成一句话【请您先回答我】
洛依丝没理它，直接穿过去。
结果就是，那字就像一个随身挂件，洛依丝走哪跟哪，一副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洛依丝无奈，转身对着那行字说道：“重要的是飞坦这个人，不管他第几个出现，只要是他，就很重要。”
看着消失的字体，洛依丝轻松的舒了口气。一转身，刚舒的气立马又提起来了。
最近几天看不见人影的飞坦，安静的‘看’着她。
！！！！！！
洛依丝生无可恋的倒在沙发上，目光已死。
神啊，如果有罪，请惩罚憨批空间，不要让我承受这份社死！
飞坦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洛依丝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说的那句话他听到了，估计是一字不差。
洛依丝带着羞耻努力回想飞坦那时的神情，好像没有嫌弃厌恶，也没有标志性的皱眉。
好像是……没有什么表情，就是那种从没听过这话所以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的茫然。
洛依丝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来。
他没表示嫌弃或者生气，自己干嘛不好意思，再说了，她也没说他坏话。
做好心理建设后，洛依丝十分坦荡的坐在卫生间门口，背靠着门，里面隐隐有水声传来。
飞坦在洗澡。
咳咳，洛依丝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的紧张。
“飞坦，我刚才那的话是真心的，可能说的有点夸张了。不过，这一切都是空间的错。”
洛依丝厚脸皮的把锅全甩给空间，“你知道，这空间有意识，也不晓得它今天那根筋搭错了，非要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不回答它，它就像跟屁虫一样，甩都甩不掉。”
洛依丝悄悄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什么反应，她就继续说下去，“你不知道，它在我面前疯狂刷屏，密密麻麻的字搞得我都看不见路了。”
吐槽上头了，对象又是憨批空间，洛依丝越说越来劲，甚至有些夸大其词。
洛依丝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对于这个不干人事的空间意识，她是很认真的在抹黑。
所以，在洛依丝忘我的抹黑中，里面的水声停了。
“飞坦，我跟你说，有一次空间意识…………欸？！”
门开了？？
洛依丝整个人往后倒去，都来不及反应，只能闭着眼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
疼痛没等来，先来的是一片温热。
热水漫出来了？
洛依丝疑惑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坐的好好的，一抬头对上飞坦金色的眼眸。
他皱眉：“你是笨蛋吗？”
洛依丝：“才不是。”
飞坦：“那你知不知道，这个空间是你的能力，你所说的那个空间意识其实就是你自己的潜意识。”
飞坦的这段话无异于一颗原子弹，炸的洛依丝整个人嗡嗡作响。
“不可能！”她立马反驳，“我才不是那个傻憨憨！！”
重点是这个吗？
飞坦懒得的搭理连重点都抓错的笨蛋，他动动腿，口吻嫌弃：“你还要靠多久？”
洛依丝这才发现自己靠在飞坦的腿上。
以飞坦的反应速度，完全能躲开，可他老老实实的不动，任由她靠着。
这种冷不丁的体贴让人很开心。
得了便宜的某人偷笑不动弹，“飞坦，我觉得你这人挺好相处的。”
洛依丝看见飞坦瞳孔中印着自己小小的身影。
背着灯光，原本有些暗淡的金色眼眸像是擦去蒙尘的宝石，竟有些光亮，好看极了！
飞坦刚洗过头，半湿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有几缕发丝黏在在他苍白的脖子上。
洛依丝能看见发梢上的水珠顺着曲线慢慢没入他深色的睡衣领口。
黑与白的视觉冲击，洛依丝有些恍惚。
她好像看到了深海中的鲛人，他的皮肤苍白，有着一头深蓝色的头发，金色的瞳仁闪着波光，安安静静的与她对视，艳丽又凌厉的外表摄人心魄，又充满着攻击性。
“啪嗒”
一滴水珠落在洛依丝的眉心，应该是顺着下垂的发丝滴下来的。
洛依丝好像抬起了手，想去摸垂落的发丝，口中不自主的轻喃：“飞坦，你真好看。”
天旋地转，视野里的鲛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耳边传来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洛依丝这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比疼痛来的更快的，是灼人的热气。
“轰”的一下，烧遍全身。
洛依丝双手捂住通红的脸庞，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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