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费城的再一次兴起（7）
想要动摇联邦政府对纽约的观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虽然上面的人确实对最近的混乱略有微词，但爱尔兰人似乎也意识到了先前的举措过于惶急，他们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可帮派中也不是没有思想敏锐，目光犀利的人，而且那些已经进入政界的爱尔兰人也会给他们提醒——于是在一个温暖的午后，托里奥的小儿子又送来了一张纸条，希利斯来到那个熟悉的公寓，享用了一顿美味的晚餐后，就带着意大利人的最新计划回到了梅隆大宅。
在成为斯库基尔河管区的警司之后，希利斯回到梅隆大宅的时候就不太多了，有时候是因为工作，有时候只是因为他想要一个人独处，他一旦回到梅隆大宅，必然是有事情要和洛基的代理人，安德鲁.梅隆商议，一般来说，都是凭他现在的势力所无法达到的目标——安德鲁.梅隆让仆人送上咖啡之后，就坐在沙发上，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打开意大利人送来的情报。
他只看了一会就抬起头来，没有轻易质疑情报的真假，要说，这份情报的真实性还是很大的，毕竟这是一桩对于上层社会人士不算是个秘密的秘密。
“他们想用这个来弹劾那些纽约的官员吗？”安德鲁问。
“一桩很大的丑闻。”希利斯说。
“没有报纸会去刊登这样的消息。”安德鲁说：“若是我们这样做，一定会引起政府的戒备，也许事与愿违。”
“正义的喉舌鸦雀无声，是因为有暴徒的匕首对着他的喉咙。”希利斯说：“先折断匕首，他们就会畅所欲言。”
“你是说迈克尔.图尔梅伊。”安德鲁说：“一个民主党众议员候选人，他如果死在暴徒的手里，只会引发更大的忌惮与混乱。”
“如果只是一桩意外呢。”希利斯说。
“我可不如你这么相信那些意大利人。”安德鲁说：“事情没办好，变成大丑闻的就是我们了。”他仿佛思考般的摇晃了一下脑袋：“而且我们在纽约只有一家报社。”作为谎言之神，洛基当然不会忘记掌握舆论的武器，但梅隆家族的触手距离纽约还有点远。
“那就买。”希利斯干脆地说。
“那么你想让谁去呢，”安德鲁说：“你的两个兄长，我是说法布提与劳菲的代理人，正在克利夫兰和匹兹堡，我们的钢铁生意与石油生意都是他们在打理，暂时无法离开，理查德在欧德姆，你在斯库基尔河管区，还有谁呢？”
“还有我。”一个声音突然从房门后的阴影里传了出来，安德鲁略感意外：“莎拉？”他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你没有去睡？”
“死亡是永恒的睡眠，”海姆冥界的统治者海拉的代理人，莎拉.梅隆，老托马斯的长女慢慢地走了进来，在安德鲁身边坐下：“偶尔失眠也不是什么坏事，譬如现在，父亲，为什么不让我去试试？”安德鲁犹豫了一会，十九世纪的人们并不鼓励女性出来工作，就算有人愿意开明的接受，或是迫不得已，他们也认为，女性应该选择比较符合她们身份，才智与品德的职业——较为人们所认可的是打字员、秘书、家庭教师，仆人和店员等等，也有一些不道德的职业，这里就不说了。
若是有女人想要和男人那样去军队，去研究所，去生意场，准会被人视作疯子——现在的男士们会选择比三百年前的民众更温和的方式来对待这些思想危险的女性，当然她们不会被斩首，被溺死或是烧死，但她们会被作为精神病人永远地囚禁起来。
“这件事情……”安德鲁还没说完，“让瓦利出面就可以。”
一提到这个名字，房间就陷入了一种奇异而又令人倍感压抑的沉默之中，说起来，就连芬里尔的儿子斯库尔与哈提，还有他的妻子塞尔玛希利斯都见过了，但只有瓦利，这个与奥丁最后的一个儿子，复仇之神同名的存在始终没有被洛基提起过——希利斯可以理解，在洛基给希利斯阅读的书籍中，洛基和西格恩有两个儿子，瓦利和纳尔弗，在洛基为了报复奥丁，设下毒计让奥丁的一个儿子，黑暗之神霍德尔杀死了奥丁的另一个儿子光明之神巴德尔之后，奥丁以牙还牙，将瓦利变成一只狼，咬断了纳尔弗的脖子，撕开了他的腹部，奥丁用纳尔弗的肠子来束缚住洛基，将他压制在不见天日的地下。
在奥丁与洛基达成新的契约后，洛基虽然得到了自由，也得回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但对于瓦利，他一直表现的非常冷漠，在梅隆家族中，瓦利的代理人是最年轻的乔治.梅隆，还在匹兹堡大学读书，如今只有十六岁。
但他是男性，这点就可以说服很多人了：“你应该选择乔治的。”安德鲁没有否定莎拉的提议，海拉并不是一个孱弱的女性，在霜巨人中，可能只有洛基的母亲劳菲能够与其相提并论，就连塞尔玛也不能，毕竟她是一个得到了法则与众神承认的神明，而女神选择男性的代理人也不再少数，像是劳菲，现在就是一位先生，对安德鲁的话，莎拉只是微笑，她如果选择了乔治，按照当时的情况，瓦利就很有可能要等上三十年才能选择代理人——瓦利原本就没有什么信仰者，三十年后，该瓜分完毕的也已经瓜分完毕了，他又该怎么办呢？
虽然瓦利杀死了自己的兄弟，但着不是他的错，就像是芬里尔的天真，耶梦加得的贪婪，和她的腐朽死寂一般，如果要寻找仇人，除了奥丁别无他人。
安德鲁，洛基的代理人也意识到了这点：“若是你坚持。”
他看向希利斯，希利斯当然不会反对，在印第安人的部落里，女性的地位并不卑微，他对女士们不但有着绅士般的尊重，也有着这个时代难得的平等。
莎拉向希利斯笑了笑。
————
第二天，梅隆家族的乔治小先生，就和自己的姐姐莎拉,梅隆一起动身，登上了前往纽约的火车，他们在黄昏时分抵达纽约。
暮色四沉的时候，乔治.梅就离开了旅店，去到和意大利人预定的地方，虽然身着下等人才会选择的粗呢外套，但那张干净的脸还是让往来的人们不怀好意地多打量了一会，只是看到他进了老阿兰的酒馆，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就意兴阑珊地离开了，老阿兰是个法国人，来自普罗旺斯，他不是爱尔兰人也不是意大利人，让他能够在愈发激烈的冲突中坚守中立完全是因为他是这里最大的私酒贩子，而绝大多数暴徒，没了酒就像是没了性命。
你可以在老阿兰的酒馆前面，后面，左边，右边杀人，为纽约的街道添上点颜色，但若是谁敢让老阿兰刷刷房子，他的脑袋会先被拧下来，这点得到了许多暴徒的首肯——也许有些人会看到意大利人和乔治在一起，但乔治.梅隆的另一个身份对此毫不畏惧。
意大利人带来了两个小子，他们看上去就和任何一个流浪在街头的孤儿没什么两样，可能有十岁，或是十三岁，他们脏兮兮臭烘烘的，但眼睛里满是成人也不会有的胆魄和勇气。
“这两个小子，”联络人说：“才从图奥梅伊的牛奶场里出来，有什么您尽可以问他们，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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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为斯库基尔河管区的警司之后，希利斯回到梅隆大宅的时候就不太多了，有时候是因为工作，有时候只是因为他想要一个人独处，他一旦回到梅隆大宅，必然是有事情要和洛基的代理人，安德鲁.梅隆商议，一般来说，都是凭他现在的势力所无法达到的目标——安德鲁.梅隆让仆人送上咖啡之后，就坐在沙发上，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打开意大利人送来的情报。
他只看了一会就抬起头来，没有轻易质疑情报的真假，要说，这份情报的真实性还是很大的，毕竟这是一桩对于上层社会人士不算是个秘密的秘密。
“他们想用这个来弹劾那些纽约的官员吗？”安德鲁问。
“一桩很大的丑闻。”希利斯说。
“没有报纸会去刊登这样的消息。”安德鲁说：“若是我们这样做，一定会引起政府的戒备，也许事与愿违。”
“正义的喉舌鸦雀无声，是因为有暴徒的匕首对着他的喉咙。”希利斯说：“先折断匕首，他们就会畅所欲言。”
“你是说迈克尔.图尔梅伊。”安德鲁说：“一个民主党众议员候选人，他如果死在暴徒的手里，只会引发更大的忌惮与混乱。”
“如果只是一桩意外呢。”希利斯说。
“我可不如你这么相信那些意大利人。”安德鲁说：“事情没办好，变成大丑闻的就是我们了。”他仿佛思考般的摇晃了一下脑袋：“而且我们在纽约只有一家报社。”作为谎言之神，洛基当然不会忘记掌握舆论的武器，但梅隆家族的触手距离纽约还有点远。
“那就买。”希利斯干脆地说。
“那么你想让谁去呢，”安德鲁说：“你的两个兄长，我是说法布提与劳菲的代理人，正在克利夫兰和匹兹堡，我们的钢铁生意与石油生意都是他们在打理，暂时无法离开，理查德在欧德姆，你在斯库基尔河管区，还有谁呢？”
“还有我。”一个声音突然从房门后的阴影里传了出来，安德鲁略感意外：“莎拉？”他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你没有去睡？”
“死亡是永恒的睡眠，”海姆冥界的统治者海拉的代理人，莎拉.梅隆，老托马斯的长女慢慢地走了进来，在安德鲁身边坐下：“偶尔失眠也不是什么坏事，譬如现在，父亲，为什么不让我去试试？”安德鲁犹豫了一会，十九世纪的人们并不鼓励女性出来工作，就算有人愿意开明的接受，或是迫不得已，他们也认为，女性应该选择比较符合她们身份，才智与品德的职业——较为人们所认可的是打字员、秘书、家庭教师，仆人和店员等等，也有一些不道德的职业，这里就不说了。
若是有女人想要和男人那样去军队，去研究所，去生意场，准会被人视作疯子——现在的男士们会选择比三百年前的民众更温和的方式来对待这些思想危险的女性，当然她们不会被斩首，被溺死或是烧死，但她们会被作为精神病人永远地囚禁起来。
“这件事情……”安德鲁还没说完，“让瓦利出面就可以。”
一提到这个名字，房间就陷入了一种奇异而又令人倍感压抑的沉默之中，说起来，就连芬里尔的儿子斯库尔与哈提，还有他的妻子塞尔玛希利斯都见过了，但只有瓦利，这个与奥丁最后的一个儿子，复仇之神同名的存在始终没有被洛基提起过——希利斯可以理解，在洛基给希利斯阅读的书籍中，洛基和西格恩有两个儿子，瓦利和纳尔弗，在洛基为了报复奥丁，设下毒计让奥丁的一个儿子，黑暗之神霍德尔杀死了奥丁的另一个儿子光明之神巴德尔之后，奥丁以牙还牙，将瓦利变成一只狼，咬断了纳尔弗的脖子，撕开了他的腹部，奥丁用纳尔弗的肠子来束缚住洛基，将他压制在不见天日的地下。
在奥丁与洛基达成新的契约后，洛基虽然得到了自由，也得回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但对于瓦利，他一直表现的非常冷漠，在梅隆家族中，瓦利的代理人是最年轻的乔治.梅隆，还在匹兹堡大学读书，如今只有十六岁。
但他是男性，这点就可以说服很多人了：“你应该选择乔治的。”安德鲁没有否定莎拉的提议，海拉并不是一个孱弱的女性，在霜巨人中，可能只有洛基的母亲劳菲能够与其相提并论，就连塞尔玛也不能，毕竟她是一个得到了法则与众神承认的神明，而女神选择男性的代理人也不再少数，像是劳菲，现在就是一位先生，对安德鲁的话，莎拉只是微笑，她如果选择了乔治，按照当时的情况，瓦利就很有可能要等上三十年才能选择代理人——瓦利原本就没有什么信仰者，三十年后，该瓜分完毕的也已经瓜分完毕了，他又该怎么办呢？
虽然瓦利杀死了自己的兄弟，但着不是他的错，就像是芬里尔的天真，耶梦加得的贪婪，和她的腐朽死寂一般，如果要寻找仇人，除了奥丁别无他人。
安德鲁，洛基的代理人也意识到了这点：“若是你坚持。”
他看向希利斯，希利斯当然不会反对，在印第安人的部落里，女性的地位并不卑微，他对女士们不但有着绅士般的尊重，也有着这个时代难得的平等。
莎拉向希利斯笑了笑。
————
第二天，梅隆家族的乔治小先生，就和自己的姐姐莎拉,梅隆一起动身，登上了前往纽约的火车，他们在黄昏时分抵达纽约。
暮色四沉的时候，乔治.梅就离开了旅店，去到和意大利人预定的地方，虽然身着下等人才会选择的粗呢外套，但那张干净的脸还是让往来的人们不怀好意地多打量了一会，只是看到他进了老阿兰的酒馆，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就意兴阑珊地离开了，老阿兰是个法国人，来自普罗旺斯，他不是爱尔兰人也不是意大利人，让他能够在愈发激烈的冲突中坚守中立完全是因为他是这里最大的私酒贩子，而绝大多数暴徒，没了酒就像是没了性命。
你可以在老阿兰的酒馆前面，后面，左边，右边杀人，为纽约的街道添上点颜色，但若是谁敢让老阿兰刷刷房子，他的脑袋会先被拧下来，这点得到了许多暴徒的首肯——也许有些人会看到意大利人和乔治在一起，但乔治.梅隆的另一个身份对此毫不畏惧。
意大利人带来了两个小子，他们看上去就和任何一个流浪在街头的孤儿没什么两样，可能有十岁，或是十三岁，他们脏兮兮臭烘烘的，但眼睛里满是成人也不会有的胆魄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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