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活不好干
第393章活不好干
铁锹大为奇怪，当初设计这款象棋游戏的时候，你也参与了！你还说游戏好玩，美术风格也相当不错。说什么够刺‘激’、让人看着热血沸腾、有视觉冲击力……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垃圾了呢？
铁锹不服气，自然就开始争辩。
没想到，赵晓龙的理由一套接着一套，那叫一个充分。什么以前觉得不错，纯粹是因为这款游戏，不过是无聊时开发着玩的东西，要求和标准自然比较低。现在这款游戏要参加半年后的资格评选，还要推向市场运营一段时间。要求和标准，自然也得水涨船高！
所以，美术风格必须重新设计，务必‘精’益求‘精’……
铁锹望着赵晓龙那张漠然不屑的面容，觉得极为陌生。这还是当初那个和善的、鼓励自己的赵管吗？这还是当初那个，要给自己开发资料的赵管吗？这还是当初那个，希望自己和他一起去新公司的赵管吗？
铁锹心中长叹，盘算着要不要答应赵晓龙，重新设计美术风格？可他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应该重新设计。
首先，原有的风格就不错。再说，要是重新设计的话，游戏的角‘色’造型、界面、特效、动画、统统都得修改。这样一来，等于推翻了原有的设计思路，重新设计又得‘花’费大量的时间，绝对得不偿失……毕竟，还有两天就是周末，很可能无法在预定的时间内完成！
铁锹决定，还是再和赵晓龙商量一下。他道：“赵管，要不咱们还是用原有的设计风格吧！不然的话，原先设计的东西就‘浪’费了……”
“什么叫‘浪’费啊？”赵晓龙冷嗤一声，斜着眼睛道：“铁锹，在我看来。明知道原有的效果不合格，还要坚持使用，那才是最大的‘浪’费！”
“可是……”铁锹还想要分辩。
“就这样吧，不用再说了！”赵晓龙不耐烦的道：“小蜗负责设计新的美术风格，设计完了再拿给我看……”
说着，他拿起桌子上的手纸，‘摸’着肚子去厕所方便了……
“没有道理……”铁锹的眉‘毛’拧成了一团，还是无法接受。
一直靠在旁边的隔断，没有出声的小蜗，终于慢吞吞的道：“别说了，重新设计吧！”
铁锹不甘心的问道：“小蜗，你也觉得原有的设计风格有问题？”
“美术主管说有问题。”小蜗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转身走向自己的工位。
铁锹呆呆的站着，心里特别不爽。他咬了咬牙，追到小蜗的工位，道：“要是重新设计，两天内根本完不成。如果设计风格和原先不符，已经完成的东西都得重做……”
小蜗拿出纸巾，慢吞吞的擦着数位板。她无可无不可的道：“那就重做呗……”
“啊，你说什么？”铁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万万没想到小蜗是这种态度。
小蜗看铁锹那副吃惊的样子，想起自己刚刚上班时也是同样的热血冲动，不由得叹了口气。她觉得还是稍微提点一下铁锹，算是做做好事吧！不然的话，铁锹距离背黑锅就不远了。再说，铁锹和汪伦那个死鬼的关系还不错……
“铁锹，你刚刚来游乐上班，时间还不算长……”小蜗尽可能地斟字酌句，道：“有些事呢……你要学着习惯！”
说完，小蜗拿起手绘笔点开了设计软件，摆出一副我要干活的样子，准备结束谈话。
铁锹回到自己工位，傻坐在那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小蜗的提醒是好意，他能感觉得出来。可是，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一关。明明知道重新设计是错误的，为什么还要去做呢？不但‘浪’费了时间、‘浪’费了人力、还可能造成项目开发延迟。到时，项目无法按期完成，会怎么样？
铁锹的心头浮现出前一段时间，公司人人心慌、一片动‘荡’的情形。原有项目为什么失败，不就是因为这些事吗？难道，再来一次这样的轮回？游乐要是完蛋了，谁会得到好处吗？
他正在那闷气，两个程序过来了！
其中一个程序，不‘阴’不阳的道：“铁策，我们今天有什么事没有？”
铁锹听程序叫自己“铁策”先是一怔，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兼职的策划了。这突然间的“升官”，还真不适应。铁策……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厕所啊？
“呃，我也不太清楚。”铁锹挠了挠头，极力想表现得淡然点。他道：“不过，我听柳思达说，要等引擎的事情谈妥，程序才能开动。”
“哦，这样啊……”两个程序拍手称快，嘻嘻哈哈的走了。
过了片刻，铁锹收到两人发来的项目开发进度表。他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今天的工作任务：完善新项目开发计划。
一个程序道：“铁策，你在验收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发给汪伦和肖总就行了。”
铁锹看了看觉得不太对劲，就问道：“新项目开发计划，还有什么要完善的？”
两个程序面面相觑，不明白铁锹是什么意思。难道铁锹怕今天晚上请客太破费，提前打预防针不成？不对，掏钱的应该是汪伦吧……铁锹找什么麻烦啊？
一个程序发信息试探道：“铁策，今天的任务写什么？”
铁锹回道：“就写，等着柳思达和汪伦把引擎‘弄’回来，好开工啊！”
两个程序互相‘交’流了一下，总算明白了一件事。铁锹不是在故意找麻烦，而是一个赤‘裸’‘裸’的二‘逼’新人。
“铁策，就这么写吧！”一个程序，好言好语的忽悠道：“要不然，我们还得重新改。反正，写什么都没关系……”
“算了，你们就别改了！”铁锹的回复，让两个程序觉得这家伙虽然是个新人，但还算上道。二‘逼’程度，还没达到没心没肺的级别……
他们刚想发个表示感谢的信息，铁锹又发过来的一条信息，道：“我替你们改了，省得你们麻烦。哈哈，不用谢我了……”
“‘操’！”两个程序同时骂了一句。一个程序的脑子转得比较快，急道：“铁策，你改完了之后，发给汪伦和肖总没有？”
“放心吧！”助人为乐的铁锹，还不知死。他很贴心的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都帮你们改了，能不帮你们发吗？”
铁锹这条信息发出去没过五秒钟，两个程序就面目狰狞的站在铁锹身边。铁锹见两人面‘色’不善，也是一脑袋问号。他不明所以的道：“怎么，还有其他事吗？”
两个程序的脸‘色’如同生吞两根完整的猪大肠，还是没洗的那种，心道：“你他妈的，还问有什么事？直接写等引擎‘弄’回来开工，不就是说我们一天无所事事，什么也没干吗？虽然，我们确实什么也没干，但也得委婉些吧！大家都是打工‘混’饭，至于这样吗？”
一个程序对着铁锹指指点点的好一阵另一个程序倒是什么也没说，不过那狰狞的脸‘色’也表明了内心的愤怒。要不是见到铁锹的隔断上，摆着的‘花’盆，想起肖洛洛那一记飞脚的风情，今天就得和铁锹这二‘逼’来个舞马长枪。他先是向铁锹竖起大拇指，然后将大拇指慢慢的朝下……然后，也转身走了。
这个动作，只要是眼睛不瞎，智商正常的人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铁锹当然也明白，却不知这两人为什么这样。一直到两人都走了才反应过来，问题可能就出在自己助人为乐上……可是，已经晚了！他已经把文档发出去了。汪伦那边还好说，但肖洛洛那边怎么办？
“唉，我脑子是不是有病啊？”铁锹喃喃自语，心情非常的低落。
往日上班，铁锹总是觉得很充实。只要埋着头苦干，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虽然累得腰酸背疼、两眼发‘花’，但心情非常愉快！
可是今天，时间就像拉长的口香糖，粘粘的延续着，有点没完没了的感觉。一直到了中午，铁锹都心不在焉的发呆。
屏幕上那份新游戏美术风格设计的文档，除了一个标题之外只有一片空白……如果不是空白就怪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入手。明知道这是一大碗砒霜，你会自己喝两口，试试能不能毒死吗？
铁锹又给赵晓龙在QQ上发了信息，谈自己的意见。但赵晓龙的回复，只有一句话：“美术风格必须‘精’益求‘精’，有什么问题我负责！”
“靠，真特么烦！”铁锹胳膊拄在胳膊上，手捂着脸狠命‘揉’搓。
“你这是在洗脸吗？”牧小舞柔柔的声音，在铁锹的耳边响起。
铁锹抬头一看，牧小舞手里拿着一袋子盒饭，正甜笑晏晏的看着自己。他的脸莫名一红，下意识的贫嘴道：“呃，对！我正洗脸呢……”
“那你怎么不去洗手间啊？”
“呃，现在流行干洗……”
牧小舞“噗嗤”一笑，将盒饭放在桌子上。她宜嗔宜怪的道：“吃完饭，你再洗脸吧！”
说完，她身姿摇曳的走了……
铁锹心情如此不好，还是盯着牧小舞的杨柳细腰看了好一会，才开始吃饭……他的胃口宽宏，往日早就狼吞虎咽的如同饕餮。这会却没有了往日的气势，饭粒嚼在嘴里近乎嚼蜡，要多没滋味就有多没滋味……
中午过去了，他破天荒的没有吃完。一共五盒盒饭还剩下四盒半，有四盒压根就没动，唯一动的一盒，也只是在饭中间挖了几下而已。
铁锹叹了口气，将盒饭装进袋子，拎了出去。下午还要上班，工位上放这么多盒饭太占地方，干活不方便。
牧小舞见铁锹拎着袋子出来，神秘兮兮的笑道：“怎么样，最底下那两盒是不是很丰盛？”
铁锹一怔，苦笑道：“我根本就没吃！”
“嗯？”牧小舞惊讶了，一脸的不相信。要说别人不吃饭，牧小舞说不定相信。铁锹那副吃啥啥不剩的肚子说没吃饭，怎么可能？
牧小舞站起身，探出胳膊一掂袋子。那沉甸甸的袋子，显示铁锹真的没吃……她丧气的坐回椅子，道：“你搞什么啊？快餐店的老板，想赠送一些水果给公司同事。我没同意，直接让他把水果折合两盒鲍鱼饭，单独装袋子里给你吃……真是的，太‘浪’费了！”
铁锹赶紧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掏里面的盒饭。果然他心中莫名的感动，道：“舞妹子，我真的不知道……要不，你吃吧！我今天胃口不好，除了最顶上一盒吃了两口，其他四盒都没动！”
牧小舞给了铁锹一个白眼，将盒饭合上又放回了袋子。
铁锹以为牧小舞不相信，急忙阻止牧小舞往回放盒饭。他握紧袋子口，道：“我真的没动，不信你再打开看看，有没有吃过的痕迹？”
“笨呢……”牧小舞低声嗔怪了一句，又道：“我都吃完了！”
铁锹道：“那你拿回家，留着晚上吃……”
“那你还不让我装袋子？”牧小舞瞪了铁锹一样，怪他反应慢。
铁锹脸一热，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手。他傻笑道：“那个……我以为你，呵呵……”
牧小舞的脸‘色’也微微发红，赶紧借着俯身放袋子的机会，进行掩饰。等她再坐直时候，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她看着铁锹，关心的道：“你不舒服吗？”
“没有！”铁锹摇了摇头，很沮丧的道：“主要是工作上的事，稍微有点烦……”
牧小舞竖起食指，挡在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样子。她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的道：“你回去，我们在QQ上说。”
铁锹答应了一声，一溜烟的跑回了工位。他把上午遇到的种种不合理的烦心事，全都和牧小舞说了一遍。
“铁锹，你这么快就升职做策划了，真厉害！”牧小舞发了好几个赞的表情，道：“我听同事说，做到策划以后，就离赵管和汪管那个级别不远了！”
铁锹腰杆刚刚‘挺’起，想要炫耀两句。可一想到上午的事，腰杆又塌了下去。他郁闷地吐槽道：“我这兼职策划一上午把人得罪得快成兼职厕所了！最特么闹心的是，赵管要重新设计美术风格……
舞妹子，赵管昨晚喝的是不是工业酒‘精’？我非常怀疑，他的脑子已经喝出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干？就算他想死，也不用挑最惨的死法吧……”
牧小舞打着蝴蝶结的企鹅头像，沉寂了下去。过了一会，她才发来新的信息：“铁锹，技术上的事，我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我曾经听同事说过，关于策划这个职位的一些事，你想不想听听？”
铁锹毫不犹豫的道：“想。”
QQ对话框里，牧小舞的信息不断出现正在输入和修改的样子，显示她正在考虑如何措辞。
铁锹问道：“怎么了？”
“有次，我听以前的总经理和柳思达聊天。”牧小舞终于把信息发了过来，道：“柳思达和总经理抱怨，说你这策划动动嘴，我们程序和美工就得跑断‘腿’。你能不能悠着点，别再往游戏里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不行的话，他替总经理当策划算了。反正，策划这活谁都能干，有张嘴就行……”
铁锹看着信息，追问道：“然后呢？”
“总经理当时说，策划是游戏开发当如果能干好，以后就会成为制作人如果干不好，很可能就啥也不是，成为打酱油的了……”
牧小舞继续道：“柳思达很不服，还说总经理能忽悠。平时看你优哉游哉，无非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舒服得不得了，哪里不好干了？总经理就说，我动嘴皮子你们为什么肯听？其他同事因为我是总经理，不得不听。你愿意听是因为咱俩关系在那，你给我面子。
如果换成你当策划，你能让同事都听你的吗？所以，能干好策划的人必须是权高位重，还得有两把刷子。柳思达听了，也表示总经理说得有道理……后来，总经理又说，如果不是权高位重的人干策划，情商和智商还有技术都得出类拔萃。不然的话，肯定得变成打酱油的。说不定，比打酱油还惨……”
铁锹默默地看完，发了一个无语的表情过去，陷入了沉思当中！他考虑良久之后，才道：“小舞，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铁锹不知不觉的改了称呼，不再像以前那样叫舞妹子了。
坐在前台的牧小舞，看铁锹叫自己小舞，双颊升起两团玫瑰‘色’的红晕。她佯怒道：“不要叫那么亲密，好不好？”
这回轮到铁锹光着身子，穿着红底白‘花’‘裤’衩的自拍头像，一下子沉寂了下去。
“笨蛋，你的胆子不会这么小吧？”牧小舞抱怨了铁锹一句，又自怨自艾的道：“没事我吓唬他干什么？万一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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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锹不服气，自然就开始争辩。
没想到，赵晓龙的理由一套接着一套，那叫一个充分。什么以前觉得不错，纯粹是因为这款游戏，不过是无聊时开发着玩的东西，要求和标准自然比较低。现在这款游戏要参加半年后的资格评选，还要推向市场运营一段时间。要求和标准，自然也得水涨船高！
所以，美术风格必须重新设计，务必‘精’益求‘精’……
铁锹望着赵晓龙那张漠然不屑的面容，觉得极为陌生。这还是当初那个和善的、鼓励自己的赵管吗？这还是当初那个，要给自己开发资料的赵管吗？这还是当初那个，希望自己和他一起去新公司的赵管吗？
铁锹心中长叹，盘算着要不要答应赵晓龙，重新设计美术风格？可他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应该重新设计。
首先，原有的风格就不错。再说，要是重新设计的话，游戏的角‘色’造型、界面、特效、动画、统统都得修改。这样一来，等于推翻了原有的设计思路，重新设计又得‘花’费大量的时间，绝对得不偿失……毕竟，还有两天就是周末，很可能无法在预定的时间内完成！
铁锹决定，还是再和赵晓龙商量一下。他道：“赵管，要不咱们还是用原有的设计风格吧！不然的话，原先设计的东西就‘浪’费了……”
“什么叫‘浪’费啊？”赵晓龙冷嗤一声，斜着眼睛道：“铁锹，在我看来。明知道原有的效果不合格，还要坚持使用，那才是最大的‘浪’费！”
“可是……”铁锹还想要分辩。
“就这样吧，不用再说了！”赵晓龙不耐烦的道：“小蜗负责设计新的美术风格，设计完了再拿给我看……”
说着，他拿起桌子上的手纸，‘摸’着肚子去厕所方便了……
“没有道理……”铁锹的眉‘毛’拧成了一团，还是无法接受。
一直靠在旁边的隔断，没有出声的小蜗，终于慢吞吞的道：“别说了，重新设计吧！”
铁锹不甘心的问道：“小蜗，你也觉得原有的设计风格有问题？”
“美术主管说有问题。”小蜗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转身走向自己的工位。
铁锹呆呆的站着，心里特别不爽。他咬了咬牙，追到小蜗的工位，道：“要是重新设计，两天内根本完不成。如果设计风格和原先不符，已经完成的东西都得重做……”
小蜗拿出纸巾，慢吞吞的擦着数位板。她无可无不可的道：“那就重做呗……”
“啊，你说什么？”铁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万万没想到小蜗是这种态度。
小蜗看铁锹那副吃惊的样子，想起自己刚刚上班时也是同样的热血冲动，不由得叹了口气。她觉得还是稍微提点一下铁锹，算是做做好事吧！不然的话，铁锹距离背黑锅就不远了。再说，铁锹和汪伦那个死鬼的关系还不错……
“铁锹，你刚刚来游乐上班，时间还不算长……”小蜗尽可能地斟字酌句，道：“有些事呢……你要学着习惯！”
说完，小蜗拿起手绘笔点开了设计软件，摆出一副我要干活的样子，准备结束谈话。
铁锹回到自己工位，傻坐在那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小蜗的提醒是好意，他能感觉得出来。可是，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一关。明明知道重新设计是错误的，为什么还要去做呢？不但‘浪’费了时间、‘浪’费了人力、还可能造成项目开发延迟。到时，项目无法按期完成，会怎么样？
铁锹的心头浮现出前一段时间，公司人人心慌、一片动‘荡’的情形。原有项目为什么失败，不就是因为这些事吗？难道，再来一次这样的轮回？游乐要是完蛋了，谁会得到好处吗？
他正在那闷气，两个程序过来了！
其中一个程序，不‘阴’不阳的道：“铁策，我们今天有什么事没有？”
铁锹听程序叫自己“铁策”先是一怔，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兼职的策划了。这突然间的“升官”，还真不适应。铁策……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厕所啊？
“呃，我也不太清楚。”铁锹挠了挠头，极力想表现得淡然点。他道：“不过，我听柳思达说，要等引擎的事情谈妥，程序才能开动。”
“哦，这样啊……”两个程序拍手称快，嘻嘻哈哈的走了。
过了片刻，铁锹收到两人发来的项目开发进度表。他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今天的工作任务：完善新项目开发计划。
一个程序道：“铁策，你在验收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发给汪伦和肖总就行了。”
铁锹看了看觉得不太对劲，就问道：“新项目开发计划，还有什么要完善的？”
两个程序面面相觑，不明白铁锹是什么意思。难道铁锹怕今天晚上请客太破费，提前打预防针不成？不对，掏钱的应该是汪伦吧……铁锹找什么麻烦啊？
一个程序发信息试探道：“铁策，今天的任务写什么？”
铁锹回道：“就写，等着柳思达和汪伦把引擎‘弄’回来，好开工啊！”
两个程序互相‘交’流了一下，总算明白了一件事。铁锹不是在故意找麻烦，而是一个赤‘裸’‘裸’的二‘逼’新人。
“铁策，就这么写吧！”一个程序，好言好语的忽悠道：“要不然，我们还得重新改。反正，写什么都没关系……”
“算了，你们就别改了！”铁锹的回复，让两个程序觉得这家伙虽然是个新人，但还算上道。二‘逼’程度，还没达到没心没肺的级别……
他们刚想发个表示感谢的信息，铁锹又发过来的一条信息，道：“我替你们改了，省得你们麻烦。哈哈，不用谢我了……”
“‘操’！”两个程序同时骂了一句。一个程序的脑子转得比较快，急道：“铁策，你改完了之后，发给汪伦和肖总没有？”
“放心吧！”助人为乐的铁锹，还不知死。他很贴心的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都帮你们改了，能不帮你们发吗？”
铁锹这条信息发出去没过五秒钟，两个程序就面目狰狞的站在铁锹身边。铁锹见两人面‘色’不善，也是一脑袋问号。他不明所以的道：“怎么，还有其他事吗？”
两个程序的脸‘色’如同生吞两根完整的猪大肠，还是没洗的那种，心道：“你他妈的，还问有什么事？直接写等引擎‘弄’回来开工，不就是说我们一天无所事事，什么也没干吗？虽然，我们确实什么也没干，但也得委婉些吧！大家都是打工‘混’饭，至于这样吗？”
一个程序对着铁锹指指点点的好一阵另一个程序倒是什么也没说，不过那狰狞的脸‘色’也表明了内心的愤怒。要不是见到铁锹的隔断上，摆着的‘花’盆，想起肖洛洛那一记飞脚的风情，今天就得和铁锹这二‘逼’来个舞马长枪。他先是向铁锹竖起大拇指，然后将大拇指慢慢的朝下……然后，也转身走了。
这个动作，只要是眼睛不瞎，智商正常的人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铁锹当然也明白，却不知这两人为什么这样。一直到两人都走了才反应过来，问题可能就出在自己助人为乐上……可是，已经晚了！他已经把文档发出去了。汪伦那边还好说，但肖洛洛那边怎么办？
“唉，我脑子是不是有病啊？”铁锹喃喃自语，心情非常的低落。
往日上班，铁锹总是觉得很充实。只要埋着头苦干，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虽然累得腰酸背疼、两眼发‘花’，但心情非常愉快！
可是今天，时间就像拉长的口香糖，粘粘的延续着，有点没完没了的感觉。一直到了中午，铁锹都心不在焉的发呆。
屏幕上那份新游戏美术风格设计的文档，除了一个标题之外只有一片空白……如果不是空白就怪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入手。明知道这是一大碗砒霜，你会自己喝两口，试试能不能毒死吗？
铁锹又给赵晓龙在QQ上发了信息，谈自己的意见。但赵晓龙的回复，只有一句话：“美术风格必须‘精’益求‘精’，有什么问题我负责！”
“靠，真特么烦！”铁锹胳膊拄在胳膊上，手捂着脸狠命‘揉’搓。
“你这是在洗脸吗？”牧小舞柔柔的声音，在铁锹的耳边响起。
铁锹抬头一看，牧小舞手里拿着一袋子盒饭，正甜笑晏晏的看着自己。他的脸莫名一红，下意识的贫嘴道：“呃，对！我正洗脸呢……”
“那你怎么不去洗手间啊？”
“呃，现在流行干洗……”
牧小舞“噗嗤”一笑，将盒饭放在桌子上。她宜嗔宜怪的道：“吃完饭，你再洗脸吧！”
说完，她身姿摇曳的走了……
铁锹心情如此不好，还是盯着牧小舞的杨柳细腰看了好一会，才开始吃饭……他的胃口宽宏，往日早就狼吞虎咽的如同饕餮。这会却没有了往日的气势，饭粒嚼在嘴里近乎嚼蜡，要多没滋味就有多没滋味……
中午过去了，他破天荒的没有吃完。一共五盒盒饭还剩下四盒半，有四盒压根就没动，唯一动的一盒，也只是在饭中间挖了几下而已。
铁锹叹了口气，将盒饭装进袋子，拎了出去。下午还要上班，工位上放这么多盒饭太占地方，干活不方便。
牧小舞见铁锹拎着袋子出来，神秘兮兮的笑道：“怎么样，最底下那两盒是不是很丰盛？”
铁锹一怔，苦笑道：“我根本就没吃！”
“嗯？”牧小舞惊讶了，一脸的不相信。要说别人不吃饭，牧小舞说不定相信。铁锹那副吃啥啥不剩的肚子说没吃饭，怎么可能？
牧小舞站起身，探出胳膊一掂袋子。那沉甸甸的袋子，显示铁锹真的没吃……她丧气的坐回椅子，道：“你搞什么啊？快餐店的老板，想赠送一些水果给公司同事。我没同意，直接让他把水果折合两盒鲍鱼饭，单独装袋子里给你吃……真是的，太‘浪’费了！”
铁锹赶紧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掏里面的盒饭。果然他心中莫名的感动，道：“舞妹子，我真的不知道……要不，你吃吧！我今天胃口不好，除了最顶上一盒吃了两口，其他四盒都没动！”
牧小舞给了铁锹一个白眼，将盒饭合上又放回了袋子。
铁锹以为牧小舞不相信，急忙阻止牧小舞往回放盒饭。他握紧袋子口，道：“我真的没动，不信你再打开看看，有没有吃过的痕迹？”
“笨呢……”牧小舞低声嗔怪了一句，又道：“我都吃完了！”
铁锹道：“那你拿回家，留着晚上吃……”
“那你还不让我装袋子？”牧小舞瞪了铁锹一样，怪他反应慢。
铁锹脸一热，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手。他傻笑道：“那个……我以为你，呵呵……”
牧小舞的脸‘色’也微微发红，赶紧借着俯身放袋子的机会，进行掩饰。等她再坐直时候，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她看着铁锹，关心的道：“你不舒服吗？”
“没有！”铁锹摇了摇头，很沮丧的道：“主要是工作上的事，稍微有点烦……”
牧小舞竖起食指，挡在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样子。她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的道：“你回去，我们在QQ上说。”
铁锹答应了一声，一溜烟的跑回了工位。他把上午遇到的种种不合理的烦心事，全都和牧小舞说了一遍。
“铁锹，你这么快就升职做策划了，真厉害！”牧小舞发了好几个赞的表情，道：“我听同事说，做到策划以后，就离赵管和汪管那个级别不远了！”
铁锹腰杆刚刚‘挺’起，想要炫耀两句。可一想到上午的事，腰杆又塌了下去。他郁闷地吐槽道：“我这兼职策划一上午把人得罪得快成兼职厕所了！最特么闹心的是，赵管要重新设计美术风格……
舞妹子，赵管昨晚喝的是不是工业酒‘精’？我非常怀疑，他的脑子已经喝出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干？就算他想死，也不用挑最惨的死法吧……”
牧小舞打着蝴蝶结的企鹅头像，沉寂了下去。过了一会，她才发来新的信息：“铁锹，技术上的事，我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我曾经听同事说过，关于策划这个职位的一些事，你想不想听听？”
铁锹毫不犹豫的道：“想。”
QQ对话框里，牧小舞的信息不断出现正在输入和修改的样子，显示她正在考虑如何措辞。
铁锹问道：“怎么了？”
“有次，我听以前的总经理和柳思达聊天。”牧小舞终于把信息发了过来，道：“柳思达和总经理抱怨，说你这策划动动嘴，我们程序和美工就得跑断‘腿’。你能不能悠着点，别再往游戏里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不行的话，他替总经理当策划算了。反正，策划这活谁都能干，有张嘴就行……”
铁锹看着信息，追问道：“然后呢？”
“总经理当时说，策划是游戏开发当如果能干好，以后就会成为制作人如果干不好，很可能就啥也不是，成为打酱油的了……”
牧小舞继续道：“柳思达很不服，还说总经理能忽悠。平时看你优哉游哉，无非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舒服得不得了，哪里不好干了？总经理就说，我动嘴皮子你们为什么肯听？其他同事因为我是总经理，不得不听。你愿意听是因为咱俩关系在那，你给我面子。
如果换成你当策划，你能让同事都听你的吗？所以，能干好策划的人必须是权高位重，还得有两把刷子。柳思达听了，也表示总经理说得有道理……后来，总经理又说，如果不是权高位重的人干策划，情商和智商还有技术都得出类拔萃。不然的话，肯定得变成打酱油的。说不定，比打酱油还惨……”
铁锹默默地看完，发了一个无语的表情过去，陷入了沉思当中！他考虑良久之后，才道：“小舞，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铁锹不知不觉的改了称呼，不再像以前那样叫舞妹子了。
坐在前台的牧小舞，看铁锹叫自己小舞，双颊升起两团玫瑰‘色’的红晕。她佯怒道：“不要叫那么亲密，好不好？”
这回轮到铁锹光着身子，穿着红底白‘花’‘裤’衩的自拍头像，一下子沉寂了下去。
“笨蛋，你的胆子不会这么小吧？”牧小舞抱怨了铁锹一句，又自怨自艾的道：“没事我吓唬他干什么？万一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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