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滴滴滴（十七）
陆榕还没回答,廖栖瞥了明明一眼，薄唇微启，语气无情：“他不收。”
“……”明明有点怕他,讪讪的摸了下鼻子。
廖栖在心里轻哼了一声,内心想：榕榕就算收,也会收他啊,哪里还会收别人。
刚想回答明明也不是不收的陆榕也摸了下鼻子,他是心虚的……
5月18日，平安无事的度过，如果要明明说的话,今天和上次差别可太大了。
首先是班里同学的氛围发生了不小的差异，然后就是最关键的地方，王戈几人没像上次一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放过谭文艺。
虽然还不能保证之后,但是目前能这样，明明已经很满意了。
就连谭文艺的状态，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她草稿纸上的火柴人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和谭文艺当朋友的这十天，明明也发现了怎么判断谭文艺当日心情的秘诀，就是她每天留在草稿纸上的字。
上次每天留下的字都是忍,一整张纸上写满了忍字,当时的明明以为她说的忍是指校园霸凌,但是经过陆榕的提醒,她突然觉得,也许压在谭文艺心里的石头,不止校园霸凌，更有其他的事情。
5月19日很快到来。
明明几人坐在座位上，明明将视线放在坐在前面的谭文艺身上,陆榕和廖栖则是坐在王戈几人前面，不动声色的听着身后女孩子们的谈话。
女孩子的聊天嘛，无非就是那些，什么化妆品、学校好看的小哥哥、考试好烦，完全不会写……话题总是围绕着这些展开。
廖栖听得眉梢跳了下，陆榕则有些发呆，环境太真实了，就像是真的在学校上高三一般，他身边坐着廖栖，讲台上是老班的讲课声，周围是同学们悄悄的说话声，似乎在很久之前，这一切真的存在过。
陆榕的表情有些恍惚，太像他自己十六七岁的夏天了。
那时候的廖栖是什么样的？高中又是什么样的？
他突然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
“廖栖。”陆榕倏地开口喊道。
“嗯？”廖栖侧头看向他。
陆榕扭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廖栖相当认真的在听课，甚至还做了笔记。
“你高中时候是什么样的？”陆榕拿着笔，在书上划着重点，“也是这样吗？”
“啊。”廖栖发出一道短促的气音，他略微顿了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没上过国内的高中。”
他坐得笔直，微微低头看着课本，笔尖在课本上戳了戳，“因为身体不好，我一直都是私人家教，大学在国外读的，也没什么特殊的回忆。”
廖栖想了想，继续说道：“……比较轻松吧，课程对于我来说都很简单。”
说完这句话，他凑近陆榕，又悄声说了一句：“听说国内的高中很魔鬼，我一直想试试。”
这句话有些顽皮，语气好奇，透着些孩子气。
陆榕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替廖栖遗憾。
他开玩笑似的说：“也许我就是陪你体验高中生活的。”
这话说出口后，俩人都安静了一瞬。
廖栖的内心波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看向陆榕，轻声说：“谢谢你。”
陆榕的心跳有些快，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找到了在这个世界真正的意义。
原来是这样吗？
太狡猾了，这样子也太容易让人不舍得离开了。
陆榕闭了下眼睛，将内心有些浮躁的情绪沉淀下来。
上午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到了下午的时候，班里的后排同学都昏昏欲睡起来。
陆榕和廖栖也有些发困，陆榕打了个哈欠，用手撑着下巴看着黑板。
头顶上的大吊扇咯吱咯吱的响着，陆榕突然说：“我上高三的时候，教室里的大吊扇都已经换成空调了。”
现在坐在有大吊扇的教室里，说不怀念是假的，但如果让他再重新经历一番高中，那陆榕也有点扛不住。
太热了。
廖栖对陆榕的高中也很感兴趣：“那你那时候有喜欢的人吗？谈过恋爱吗？”
廖栖的表情咬牙切齿的，似乎只要陆榕说有，他就会喷火。
这个话题仿佛在雷区蹦迪，让陆榕噗嗤一声笑出来，“没有，男孩子开窍的本来就晚，再加上那时候忙着上课、写作业、考试……哪来的时间谈恋爱。”
廖栖满意了，他哼了一声，心满意足的转过头，继续安静的听着课。
陆榕突然觉得廖栖格外可爱。
这时候，身后也传来赵雅琳小声的说话声。
“其实我之前有看到过谭文艺在天台上偷偷的哭。”赵雅琳的性格很像个假小子，在欺负谭文艺的三人小团体中，她是最雷声大雨声小的那个，“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还悄悄的哭过？”林梦涵有些惊讶，“不会是因为我们吧？”
“绝对不是。”赵雅琳直接否认，“那时候我们还没欺负过她。”
“好学生嘛，说不定是因为考试没考好哭呢？”王戈也猜道，这个猜测获得了林梦涵和赵雅琳的一致肯定，在她们的认知中，这个理由最符合谭文艺的性格。
用心读书，但是却因为不够聪明，每次考试都只能在中下游徘徊，偶尔又游到中上游。
前面的陆榕听到她们的对话，在草稿纸上写了一句话，递给王戈几人。
王戈几人看到陆榕给她们传纸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心里有几分喜悦。
原来大帅哥也是会上课传纸条的！瞬间有了亲近感好吗？！
王戈将纸条打开，赵雅琳和林梦涵都好奇的凑过来，看向纸条。
纸条上是一行字迹漂亮的话，很短，但却让她们同时愣了下。
【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欺负谭文艺的？】
几个女孩子眨了下眼睛，不由想了下，好像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就、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你们想过后果吗？】陆榕又传了一张纸条过去。
【如果没有人欺负她，她在最后的复习阶段说不定会考个不错的成绩，去个不错的大学，以后有个美好的未来。】
【但是你们看她现在的状态，不担心因为你们，她会自杀吗？】
几人女孩子看到这几句话，都愣住了。
没人给陆榕回话，她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安静得一句话没说，和以往叽叽喳喳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放学后，明明听到陆榕的这个做法后，有些震惊，“万一她们变本加厉……”
“不会的。”陆榕摇头，“我说了会对症下药，她们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换句话来说，她们还没到不可挽救的情况。”
明明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完全没明白。
放学后，赵雅琳没和以前一样和王戈以及林梦涵在外面玩儿，而是满怀心事，早早的就回到了家。
她是单亲家庭，妈妈这个点还在上班没有回来，她有点发怔的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今天她回来的早，也没吃外面的零食，现在饿得很。
她穿着拖鞋打开冰箱，抱出来妈妈切好的冰西瓜，用勺子一口口挖着吃。
吃了一会儿后，她有点后悔自己干嘛这么早回家，以往她到家的时候，妈妈早就做好了饭。
她抱着西瓜在沙发上待了会儿，又翻出书包里完全看不懂的试卷，突然想到每天晚上回家，妈妈下班后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给她做饭。
“……”
赵雅琳喉咙有些发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轻手轻脚的将西瓜放回冰箱中，走到厨房，自己做了点吃的。
她不是不会做，就是懒。
吃完自己的那份后，她将另外一人份的饭菜放在冰箱里，在冰箱上贴了个便利贴，背起书包回到学校上晚自习。
“妈妈，饭菜在冰箱里，热一下就能吃了-”
林梦涵没回家，她不喜欢家里的气氛，她一个人待在天台处，嚼着口香糖听着音乐刷着微博。
微博上都是一些快节奏的新闻，她不太感兴趣的划开，找到自己喜欢的八卦明星，看的津津有味。
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下午收到的那张纸条。鬼使神差之下，她点开搜索栏，在上面打了几个字。
校园暴力。
她看着这几个字，还没点下去搜索，只是看着，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林梦涵还是点了下来，网页在刷新了一秒后，各种关于校园霸凌的词条多到刷不到底，触目惊心的文字以及图片直白的呈现在她的眼前，让她的脑中空白了一瞬。
她看到一个超话就叫做校园暴力，怀着复杂的心情，她点开了这个超话。
“我活不下去了，我不知道上学的意义是什么，每天被人欺负殴打，以至于完全没有心思学习，上课想的都是怎么能避开今天的□□，我觉得上学好痛苦，人生这么痛苦，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点开超话的第一条微博就让林梦涵结结实实的愣住了。
她手抖的点开这条微博的评论，下面都是安慰博主的，她怔怔的看着评论。
“博主加油，实在不行就转学换个环境吧！”
“要坚强啊！熬过去就好了！实在不行就还手打她们啊！你都要活不下去了，还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妈的！死个屁！校园暴力施暴者才该死！这些垃圾！”
“垃圾垃圾垃圾！校园暴力的都是垃圾！现在是校园的垃圾！以后走上社会就是社会的蛀虫！”
林梦涵看着这些评论，想到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头一次清醒的认清自己。
她想：原来我是个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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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点怕他,讪讪的摸了下鼻子。
廖栖在心里轻哼了一声,内心想：榕榕就算收,也会收他啊,哪里还会收别人。
刚想回答明明也不是不收的陆榕也摸了下鼻子,他是心虚的……
5月18日，平安无事的度过，如果要明明说的话,今天和上次差别可太大了。
首先是班里同学的氛围发生了不小的差异，然后就是最关键的地方，王戈几人没像上次一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放过谭文艺。
虽然还不能保证之后,但是目前能这样，明明已经很满意了。
就连谭文艺的状态，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她草稿纸上的火柴人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和谭文艺当朋友的这十天，明明也发现了怎么判断谭文艺当日心情的秘诀，就是她每天留在草稿纸上的字。
上次每天留下的字都是忍,一整张纸上写满了忍字,当时的明明以为她说的忍是指校园霸凌,但是经过陆榕的提醒,她突然觉得,也许压在谭文艺心里的石头,不止校园霸凌，更有其他的事情。
5月19日很快到来。
明明几人坐在座位上，明明将视线放在坐在前面的谭文艺身上,陆榕和廖栖则是坐在王戈几人前面，不动声色的听着身后女孩子们的谈话。
女孩子的聊天嘛，无非就是那些，什么化妆品、学校好看的小哥哥、考试好烦，完全不会写……话题总是围绕着这些展开。
廖栖听得眉梢跳了下，陆榕则有些发呆，环境太真实了，就像是真的在学校上高三一般，他身边坐着廖栖，讲台上是老班的讲课声，周围是同学们悄悄的说话声，似乎在很久之前，这一切真的存在过。
陆榕的表情有些恍惚，太像他自己十六七岁的夏天了。
那时候的廖栖是什么样的？高中又是什么样的？
他突然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
“廖栖。”陆榕倏地开口喊道。
“嗯？”廖栖侧头看向他。
陆榕扭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廖栖相当认真的在听课，甚至还做了笔记。
“你高中时候是什么样的？”陆榕拿着笔，在书上划着重点，“也是这样吗？”
“啊。”廖栖发出一道短促的气音，他略微顿了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没上过国内的高中。”
他坐得笔直，微微低头看着课本，笔尖在课本上戳了戳，“因为身体不好，我一直都是私人家教，大学在国外读的，也没什么特殊的回忆。”
廖栖想了想，继续说道：“……比较轻松吧，课程对于我来说都很简单。”
说完这句话，他凑近陆榕，又悄声说了一句：“听说国内的高中很魔鬼，我一直想试试。”
这句话有些顽皮，语气好奇，透着些孩子气。
陆榕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替廖栖遗憾。
他开玩笑似的说：“也许我就是陪你体验高中生活的。”
这话说出口后，俩人都安静了一瞬。
廖栖的内心波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看向陆榕，轻声说：“谢谢你。”
陆榕的心跳有些快，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找到了在这个世界真正的意义。
原来是这样吗？
太狡猾了，这样子也太容易让人不舍得离开了。
陆榕闭了下眼睛，将内心有些浮躁的情绪沉淀下来。
上午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到了下午的时候，班里的后排同学都昏昏欲睡起来。
陆榕和廖栖也有些发困，陆榕打了个哈欠，用手撑着下巴看着黑板。
头顶上的大吊扇咯吱咯吱的响着，陆榕突然说：“我上高三的时候，教室里的大吊扇都已经换成空调了。”
现在坐在有大吊扇的教室里，说不怀念是假的，但如果让他再重新经历一番高中，那陆榕也有点扛不住。
太热了。
廖栖对陆榕的高中也很感兴趣：“那你那时候有喜欢的人吗？谈过恋爱吗？”
廖栖的表情咬牙切齿的，似乎只要陆榕说有，他就会喷火。
这个话题仿佛在雷区蹦迪，让陆榕噗嗤一声笑出来，“没有，男孩子开窍的本来就晚，再加上那时候忙着上课、写作业、考试……哪来的时间谈恋爱。”
廖栖满意了，他哼了一声，心满意足的转过头，继续安静的听着课。
陆榕突然觉得廖栖格外可爱。
这时候，身后也传来赵雅琳小声的说话声。
“其实我之前有看到过谭文艺在天台上偷偷的哭。”赵雅琳的性格很像个假小子，在欺负谭文艺的三人小团体中，她是最雷声大雨声小的那个，“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还悄悄的哭过？”林梦涵有些惊讶，“不会是因为我们吧？”
“绝对不是。”赵雅琳直接否认，“那时候我们还没欺负过她。”
“好学生嘛，说不定是因为考试没考好哭呢？”王戈也猜道，这个猜测获得了林梦涵和赵雅琳的一致肯定，在她们的认知中，这个理由最符合谭文艺的性格。
用心读书，但是却因为不够聪明，每次考试都只能在中下游徘徊，偶尔又游到中上游。
前面的陆榕听到她们的对话，在草稿纸上写了一句话，递给王戈几人。
王戈几人看到陆榕给她们传纸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心里有几分喜悦。
原来大帅哥也是会上课传纸条的！瞬间有了亲近感好吗？！
王戈将纸条打开，赵雅琳和林梦涵都好奇的凑过来，看向纸条。
纸条上是一行字迹漂亮的话，很短，但却让她们同时愣了下。
【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欺负谭文艺的？】
几个女孩子眨了下眼睛，不由想了下，好像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就、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你们想过后果吗？】陆榕又传了一张纸条过去。
【如果没有人欺负她，她在最后的复习阶段说不定会考个不错的成绩，去个不错的大学，以后有个美好的未来。】
【但是你们看她现在的状态，不担心因为你们，她会自杀吗？】
几人女孩子看到这几句话，都愣住了。
没人给陆榕回话，她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安静得一句话没说，和以往叽叽喳喳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放学后，明明听到陆榕的这个做法后，有些震惊，“万一她们变本加厉……”
“不会的。”陆榕摇头，“我说了会对症下药，她们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换句话来说，她们还没到不可挽救的情况。”
明明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完全没明白。
放学后，赵雅琳没和以前一样和王戈以及林梦涵在外面玩儿，而是满怀心事，早早的就回到了家。
她是单亲家庭，妈妈这个点还在上班没有回来，她有点发怔的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今天她回来的早，也没吃外面的零食，现在饿得很。
她穿着拖鞋打开冰箱，抱出来妈妈切好的冰西瓜，用勺子一口口挖着吃。
吃了一会儿后，她有点后悔自己干嘛这么早回家，以往她到家的时候，妈妈早就做好了饭。
她抱着西瓜在沙发上待了会儿，又翻出书包里完全看不懂的试卷，突然想到每天晚上回家，妈妈下班后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给她做饭。
“……”
赵雅琳喉咙有些发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轻手轻脚的将西瓜放回冰箱中，走到厨房，自己做了点吃的。
她不是不会做，就是懒。
吃完自己的那份后，她将另外一人份的饭菜放在冰箱里，在冰箱上贴了个便利贴，背起书包回到学校上晚自习。
“妈妈，饭菜在冰箱里，热一下就能吃了-”
林梦涵没回家，她不喜欢家里的气氛，她一个人待在天台处，嚼着口香糖听着音乐刷着微博。
微博上都是一些快节奏的新闻，她不太感兴趣的划开，找到自己喜欢的八卦明星，看的津津有味。
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下午收到的那张纸条。鬼使神差之下，她点开搜索栏，在上面打了几个字。
校园暴力。
她看着这几个字，还没点下去搜索，只是看着，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林梦涵还是点了下来，网页在刷新了一秒后，各种关于校园霸凌的词条多到刷不到底，触目惊心的文字以及图片直白的呈现在她的眼前，让她的脑中空白了一瞬。
她看到一个超话就叫做校园暴力，怀着复杂的心情，她点开了这个超话。
“我活不下去了，我不知道上学的意义是什么，每天被人欺负殴打，以至于完全没有心思学习，上课想的都是怎么能避开今天的□□，我觉得上学好痛苦，人生这么痛苦，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点开超话的第一条微博就让林梦涵结结实实的愣住了。
她手抖的点开这条微博的评论，下面都是安慰博主的，她怔怔的看着评论。
“博主加油，实在不行就转学换个环境吧！”
“要坚强啊！熬过去就好了！实在不行就还手打她们啊！你都要活不下去了，还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妈的！死个屁！校园暴力施暴者才该死！这些垃圾！”
“垃圾垃圾垃圾！校园暴力的都是垃圾！现在是校园的垃圾！以后走上社会就是社会的蛀虫！”
林梦涵看着这些评论，想到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头一次清醒的认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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