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假公济私
戚修能施施然，不卑不亢，往前几步，彻彻底底地挡住皇后看向小公主的视线，微微一颔首，一拱手，“拜见皇后娘娘，拜见皇贵妃娘娘。”
眼见无望，皇后不甘地退到旁边的椅子上。语气不善，“戚大人不好好在文华殿教书，怎么跑这里来了！”
“是我叫的。”冯明舒受不了皇后对老师带刺的语气，“我叫我老师来给我上课，怎么了？母后只准大皇子读书，旁的人就不行了吗？”
皇后愤恨地看向刚刚从殿外跟着戚修能一起进来的春樱。怪不得！怪不得，刚刚没见到这个形影不离的大丫鬟，一时情急，没放在心上，让人钻了空子，此刻才注意到。
“公主这说的事什么话，我从未干涉公主任何事情，但是公主去文华殿睡觉就算了，怎么还把男子往宫殿里带，带来干什么呢？”
学堂里都不好好学习，叫人来看你睡觉么？还着重强调男子！皇后的话外音实在太过犀利。
且龌龊。
“皇后慎言！”秦书瑶第一次听到皇后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这话里话外都是勾搭男子的意思，如此污蔑，居然还有脸说一视同仁？
看来今天是一定要撕破脸了？
“我舒儿，不过是个孩子，皇后不要血口喷人，大皇子，也没少叫单独请教老师吧，舒儿求学心切，何错之有，陛下都早已批准，可同皇子同学同考，怎么到了皇后这里就是整日睡觉！”
“就是！”冯明舒立刻接上，“前段时间父皇赏了我一方上好的砚台，皇后娘娘应该知道吧，连父皇都夸我学的好，皇后娘娘是觉得比父皇还要学识渊博？”
皇上！就会拿皇上当挡箭牌！
“不如，由微臣来照顾大皇子如何？”戚大人春风拂面的温和话语，却冻结了时间。
殿内顿时一片安静。
皇后不愿，戚大人平时和公主走的太近，她觉得他们是一伙儿的，可是随意污蔑朝廷官员，即便是个只有品级没有实权的太傅，也不好脱罪。
秦书瑶也不愿，这个老师不光教公主，但她没忘了，老师还教一众皇子，并不是自己人。
“那就劳烦老师了！”冯明舒开口打破沉默。
皇后皱眉，考虑拉拢一个老师的可能性，好像不难，秦书瑶亦皱眉，不甚赞同。
“我不光是公主的老师，还是大皇子的老师。”戚修能看向皇后，“我还是五皇子的老师。”又转而看向皇贵妃。
“老师你快进去吧！”冯明舒眼疾手快，不等大家反应过来，直接上手把戚修能推了进去。
秦书瑶没法子，略一点头，侧过脸来，放人进去，而后瞥了一眼蠢蠢欲动的皇后，掩唇咳嗽两声，给同样蒙着面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
一众丫鬟守在门口，秦书瑶和皇后面对面坐在正对立的连个椅子上，身边嬷嬷们立在中间剑拔弩张。
皇帝在下朝后匆匆赶来，太医才像突然发现一般，说五皇子不是传染，而是下毒。
细细听完前因后果，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心疼之余又忧心宝贝女儿也中了招，赶紧着人问诊。
又着侍卫扣押所有接触之人，严刑拷问。
汤药一点点的灌进去，湿帕子不断的更换，凉水一盆盆的热了。
夜幕时分，当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五皇子中毒之后，五皇子才退了烧，却依旧沉睡不醒。
但无论如何，谋害皇子，是重罪！
书房里，两个身影密切交谈一晚。
次日，早朝照旧，却有些不同凡响。
“启禀皇上，皇贵妃不感念陛下的皇恩浩荡，反倒致使五皇子中毒昏厥，其心歹毒，不堪为五皇子之母，望陛下明鉴，废除皇贵妃之位，为五皇子再选一人抚养。”
康丞相率先出列，也不说到底是谁下的毒，只照顾不周就定下罪来。丞相发声，其他依附的朝臣迅速表明态度，想要速战速决，凭借此事拉下皇贵妃之位。
秦父代表新贵，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秦父代表了新皇的权利大小，如今已经可以和丞相一派相抗衡。往常议政都是分庭抗礼。
但是如今事发突然，还有人发愣，什么下毒？但无论如何，秦父率先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女儿。
“五皇子中毒就着太医解毒，下毒的人都还未可知，丞相大人这么急着定皇贵妃的罪，是何居心，莫不是做贼心虚，栽赃陷害吧。”
“胡说八道。”康丞相吹胡子瞪眼，对秦父代表的新贵表现出强烈的不满。“无论是谁下的毒，皇贵妃照顾不当事实，如今五皇子尚在昏迷，臣以为应该尽快将五皇子送至其他宫殿修养。”
是谁都好，一定要把皇贵妃先拉下来！
“皇子尚在昏迷，丞相大人不好好想想怎么抓到下毒的人，反而劳累皇子搬来搬去，到底是为了五皇子身体着想还是另有目的。”秦大人反应极快。
另有丞相派臣子慷慨激昂，“下毒之人自有刑部，大理寺人调查，秦大人假公济私，包庇嫌犯，不堪为我大庆之臣。”
一句接一句，句句定罪。
“说谁不堪为人臣，你们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当谁是傻子看不出来吗，你不就想......”
唾沫横飞，派人互指互骂，情绪激动，尚有些中立派，一看皇帝铁青着一张脸，拉架的手也僵在了半空，默默收回。
眼看秦大人招架不住群臣围攻。
“好了！”皇帝看出秦大人有些气急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着急上火，丞相在朝堂之上又向来咄咄逼人，不留余地。
皇帝皱眉冷眼看着两人，一步步走下台阶。“朕还在这里，你们就吵成这个样子，怎么？今天朕不给个结果你们还要当着朕的面拿刀砍了对方不成？”
满堂皆跪，高呼“臣等不敢”。
皇帝走到一旁，抄起带刀侍卫的佩剑，往两人面前一扔。“来，想砍就砍，谁活着我听谁的。”
“陛下息怒，臣等不敢！”满堂的声音不断回响。皇帝伸出手，太监赶忙上前，将人又扶回了上首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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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无望，皇后不甘地退到旁边的椅子上。语气不善，“戚大人不好好在文华殿教书，怎么跑这里来了！”
“是我叫的。”冯明舒受不了皇后对老师带刺的语气，“我叫我老师来给我上课，怎么了？母后只准大皇子读书，旁的人就不行了吗？”
皇后愤恨地看向刚刚从殿外跟着戚修能一起进来的春樱。怪不得！怪不得，刚刚没见到这个形影不离的大丫鬟，一时情急，没放在心上，让人钻了空子，此刻才注意到。
“公主这说的事什么话，我从未干涉公主任何事情，但是公主去文华殿睡觉就算了，怎么还把男子往宫殿里带，带来干什么呢？”
学堂里都不好好学习，叫人来看你睡觉么？还着重强调男子！皇后的话外音实在太过犀利。
且龌龊。
“皇后慎言！”秦书瑶第一次听到皇后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这话里话外都是勾搭男子的意思，如此污蔑，居然还有脸说一视同仁？
看来今天是一定要撕破脸了？
“我舒儿，不过是个孩子，皇后不要血口喷人，大皇子，也没少叫单独请教老师吧，舒儿求学心切，何错之有，陛下都早已批准，可同皇子同学同考，怎么到了皇后这里就是整日睡觉！”
“就是！”冯明舒立刻接上，“前段时间父皇赏了我一方上好的砚台，皇后娘娘应该知道吧，连父皇都夸我学的好，皇后娘娘是觉得比父皇还要学识渊博？”
皇上！就会拿皇上当挡箭牌！
“不如，由微臣来照顾大皇子如何？”戚大人春风拂面的温和话语，却冻结了时间。
殿内顿时一片安静。
皇后不愿，戚大人平时和公主走的太近，她觉得他们是一伙儿的，可是随意污蔑朝廷官员，即便是个只有品级没有实权的太傅，也不好脱罪。
秦书瑶也不愿，这个老师不光教公主，但她没忘了，老师还教一众皇子，并不是自己人。
“那就劳烦老师了！”冯明舒开口打破沉默。
皇后皱眉，考虑拉拢一个老师的可能性，好像不难，秦书瑶亦皱眉，不甚赞同。
“我不光是公主的老师，还是大皇子的老师。”戚修能看向皇后，“我还是五皇子的老师。”又转而看向皇贵妃。
“老师你快进去吧！”冯明舒眼疾手快，不等大家反应过来，直接上手把戚修能推了进去。
秦书瑶没法子，略一点头，侧过脸来，放人进去，而后瞥了一眼蠢蠢欲动的皇后，掩唇咳嗽两声，给同样蒙着面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
一众丫鬟守在门口，秦书瑶和皇后面对面坐在正对立的连个椅子上，身边嬷嬷们立在中间剑拔弩张。
皇帝在下朝后匆匆赶来，太医才像突然发现一般，说五皇子不是传染，而是下毒。
细细听完前因后果，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心疼之余又忧心宝贝女儿也中了招，赶紧着人问诊。
又着侍卫扣押所有接触之人，严刑拷问。
汤药一点点的灌进去，湿帕子不断的更换，凉水一盆盆的热了。
夜幕时分，当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五皇子中毒之后，五皇子才退了烧，却依旧沉睡不醒。
但无论如何，谋害皇子，是重罪！
书房里，两个身影密切交谈一晚。
次日，早朝照旧，却有些不同凡响。
“启禀皇上，皇贵妃不感念陛下的皇恩浩荡，反倒致使五皇子中毒昏厥，其心歹毒，不堪为五皇子之母，望陛下明鉴，废除皇贵妃之位，为五皇子再选一人抚养。”
康丞相率先出列，也不说到底是谁下的毒，只照顾不周就定下罪来。丞相发声，其他依附的朝臣迅速表明态度，想要速战速决，凭借此事拉下皇贵妃之位。
秦父代表新贵，是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秦父代表了新皇的权利大小，如今已经可以和丞相一派相抗衡。往常议政都是分庭抗礼。
但是如今事发突然，还有人发愣，什么下毒？但无论如何，秦父率先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女儿。
“五皇子中毒就着太医解毒，下毒的人都还未可知，丞相大人这么急着定皇贵妃的罪，是何居心，莫不是做贼心虚，栽赃陷害吧。”
“胡说八道。”康丞相吹胡子瞪眼，对秦父代表的新贵表现出强烈的不满。“无论是谁下的毒，皇贵妃照顾不当事实，如今五皇子尚在昏迷，臣以为应该尽快将五皇子送至其他宫殿修养。”
是谁都好，一定要把皇贵妃先拉下来！
“皇子尚在昏迷，丞相大人不好好想想怎么抓到下毒的人，反而劳累皇子搬来搬去，到底是为了五皇子身体着想还是另有目的。”秦大人反应极快。
另有丞相派臣子慷慨激昂，“下毒之人自有刑部，大理寺人调查，秦大人假公济私，包庇嫌犯，不堪为我大庆之臣。”
一句接一句，句句定罪。
“说谁不堪为人臣，你们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当谁是傻子看不出来吗，你不就想......”
唾沫横飞，派人互指互骂，情绪激动，尚有些中立派，一看皇帝铁青着一张脸，拉架的手也僵在了半空，默默收回。
眼看秦大人招架不住群臣围攻。
“好了！”皇帝看出秦大人有些气急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着急上火，丞相在朝堂之上又向来咄咄逼人，不留余地。
皇帝皱眉冷眼看着两人，一步步走下台阶。“朕还在这里，你们就吵成这个样子，怎么？今天朕不给个结果你们还要当着朕的面拿刀砍了对方不成？”
满堂皆跪，高呼“臣等不敢”。
皇帝走到一旁，抄起带刀侍卫的佩剑，往两人面前一扔。“来，想砍就砍，谁活着我听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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