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派系之争
百姓。
行云流水的两个大字，跃然纸上。
戚修能抬头，继续说道，“我们不光要考虑派系之争，还要考虑到朝廷六部，掌管着百姓的方方面面，如果为了党系之争，让六部的人全力混战，最后承受的一定是百姓。”
轮岗制。
又写了三个字，总爱话说一半的戚老师沉默的笑。
“轮岗制？”冯明舒喜欢老师的风格，轻轻拿起老师的大字，真好看。“轮流的岗位制度。”小公主俏皮的眨了眨眼，耍赖起来，直接翻译。
“嗯……”戚修能随手拿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民间师傅带徒弟，有实习制度，我们不妨，把这个照搬到朝堂，让两个人共同角逐一个位置，用最终的成就说话，一人任期一个月，并且让上层圈的人先来……”
“这样一来，丞相就不得不放权，上层圈的人也不得不拿出实际的政绩来讨个好口碑，等丞相离京，我们再想办法扶持中层圈的人背靠父皇，或者干脆架空他们。”冯明舒只觉得老师就是天才，星星眼闪闪发亮，有股抱上去的冲动。一点点靠近，老师的身上都是书卷的味道。
“公主。”春樱进门，“晚膳是两人份？”
冯明舒被禁足，但是皇帝特许老师来给公主补课。往常这时候，戚大人已经离开了。
“不了，微臣已经讲完今日课程，这就去向皇上回禀了。”还有商讨方案。戚修能略一颔首，转身准备离开。
“老师留下来吃了再走吧，等你向父皇说完事，肯定很晚了。”冯明舒脸颊微红，实在……实在很想和老师多到一会儿，“而且……而且，父皇他肯定也吃着呢，老师现在过去也是要等着的，或者就是你们两个一起饿肚子，那……那多不好。”
为人臣子每天想的都是为父皇分忧，这样的理由应该很好吧。冯明舒抬头，眼含期望。
“那就……多谢公主了。”老师含笑点头。
“不用谢。”冯明舒小声嘀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晚膳还有一会儿。
“对了，公主上次托臣查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这是件大事！戚修能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冯明舒的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
“五皇子他……可能确实如公主所料。”戚修能谨慎开口。
联系的县官已经找到夏荷的家乡，那个地方多年前确实走失了好几户人家，下人拿着夏荷的画像，虽然不是十足的像，但是确实有那么个妇人，不光和夏荷像，更是和公主口中描述的妇人像。
如果没错那应该就是当年美人死后，逃出宫去的嬷嬷。但是除此之外，因为行动隐秘，人手都不是京城人，居然顺腾摸瓜找到藏在暗处，但是关系密切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儿。
这些人，正在押送回来的路上。
“如果我猜的没错，冯守他……既不是父皇的儿子，也不是那个美人的儿子。”
或许是当过母亲的原因，冯明舒总是对这些事看的更加透彻。“我之前就怀疑那个美人自杀换取自己的清白，是件很荒唐的事。”冯明舒难得收起了往常的嬉笑样子。
“可是，这世间，也不全是慈母。”戚修能对早逝的母亲没什么印象，但是童年，并不好过。
“我知道，但是这里是皇宫，冯守是个皇子而不是公主，代表着权利地位，听闻一开始她还拿着皇子闹过，但是发现没什么效果之后就沉寂了，无人问津的日子可不好过。”仿佛陷入某种沉思，冯明舒语气里有种感同身受的寂寞挣扎痛苦。“就像被关进一个笼子里，这个时候身边只有一个亲生儿子，哪怕不是慈母，但那代表着希望，代表着总有一天冲出牢笼的希望，有了羁绊，便不会轻言放弃。”
戚修能皱了皱眉，又顺手倒了杯花茶，递给那只悲伤的小兔子。
悲伤的气氛，因为打岔，确实得到缓解，冯明舒回过神来，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所以，她既不是为了自己的清白，也不是为了冯守的生死，而是为了保护其他人，或许是自己的女儿？”
“或许，狸猫换太子也不一定？”
冯明舒摇了摇头，“就算是因为生了个公主，想要狸猫换太子，一步登天，那临死之前就该把公主接回来，皇宫里的荣华富贵，虽然可能比不上太子，但是事实就是皇家之人终究一出生就在高位，等公主长大了，最差也是不受宠世家的正妻。”
“我觉得公主说的很有道理。”戚修能基本已经确定了这就是真相，因为对一个母亲的剖析，很深刻。就像是……就像是一个母亲会做的选择。
太像了！
冯明舒突然咳嗽起来！被茶水呛了喉咙。一不注意忘了自己的年纪！自己一个小孩子，聪明机灵，分析朝政倒是可以说一句早慧！这种母亲的选择，是要怎么早慧也不可能吧！
戚修能递过来一方纯白的帕子，“怎么了？是不是茶水凉了？”话毕，自顾自的转身，倒来一杯新的茶水。
这是今天的第几杯？冯明舒突然有点想笑，之前写字，倒是真的口干，后来老师故意打破沉默，她当然也知道，不过是老师在帮她纾解尴尬及……莫名的情绪罢了。伸手接过，喃喃道，“嗯，是凉了。但这杯是热的。”而且……是甜的。
“晚膳摆好了公主。”冯明舒觉得春樱出现的时机真是恰到好处，好丫头。
“奴婢看您今天学习了这么久，特意命厨房多准备了些，您最爱的五保烤鸭，琉璃烧鹅，翡翠鱼元，百香乳猪……”
坏丫头！冯明舒赶紧打断，“我吃不了这么多，我胃口很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往后别这么浪费粮食。”
谁要做吃烤乳猪的大胃王啊，人家是小仙女。
“公主还在长身体，是要多吃些。”戚大人善解人意地开口解释道。
全完了。冯明舒在心里哀嚎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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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流水的两个大字，跃然纸上。
戚修能抬头，继续说道，“我们不光要考虑派系之争，还要考虑到朝廷六部，掌管着百姓的方方面面，如果为了党系之争，让六部的人全力混战，最后承受的一定是百姓。”
轮岗制。
又写了三个字，总爱话说一半的戚老师沉默的笑。
“轮岗制？”冯明舒喜欢老师的风格，轻轻拿起老师的大字，真好看。“轮流的岗位制度。”小公主俏皮的眨了眨眼，耍赖起来，直接翻译。
“嗯……”戚修能随手拿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民间师傅带徒弟，有实习制度，我们不妨，把这个照搬到朝堂，让两个人共同角逐一个位置，用最终的成就说话，一人任期一个月，并且让上层圈的人先来……”
“这样一来，丞相就不得不放权，上层圈的人也不得不拿出实际的政绩来讨个好口碑，等丞相离京，我们再想办法扶持中层圈的人背靠父皇，或者干脆架空他们。”冯明舒只觉得老师就是天才，星星眼闪闪发亮，有股抱上去的冲动。一点点靠近，老师的身上都是书卷的味道。
“公主。”春樱进门，“晚膳是两人份？”
冯明舒被禁足，但是皇帝特许老师来给公主补课。往常这时候，戚大人已经离开了。
“不了，微臣已经讲完今日课程，这就去向皇上回禀了。”还有商讨方案。戚修能略一颔首，转身准备离开。
“老师留下来吃了再走吧，等你向父皇说完事，肯定很晚了。”冯明舒脸颊微红，实在……实在很想和老师多到一会儿，“而且……而且，父皇他肯定也吃着呢，老师现在过去也是要等着的，或者就是你们两个一起饿肚子，那……那多不好。”
为人臣子每天想的都是为父皇分忧，这样的理由应该很好吧。冯明舒抬头，眼含期望。
“那就……多谢公主了。”老师含笑点头。
“不用谢。”冯明舒小声嘀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晚膳还有一会儿。
“对了，公主上次托臣查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这是件大事！戚修能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冯明舒的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
“五皇子他……可能确实如公主所料。”戚修能谨慎开口。
联系的县官已经找到夏荷的家乡，那个地方多年前确实走失了好几户人家，下人拿着夏荷的画像，虽然不是十足的像，但是确实有那么个妇人，不光和夏荷像，更是和公主口中描述的妇人像。
如果没错那应该就是当年美人死后，逃出宫去的嬷嬷。但是除此之外，因为行动隐秘，人手都不是京城人，居然顺腾摸瓜找到藏在暗处，但是关系密切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儿。
这些人，正在押送回来的路上。
“如果我猜的没错，冯守他……既不是父皇的儿子，也不是那个美人的儿子。”
或许是当过母亲的原因，冯明舒总是对这些事看的更加透彻。“我之前就怀疑那个美人自杀换取自己的清白，是件很荒唐的事。”冯明舒难得收起了往常的嬉笑样子。
“可是，这世间，也不全是慈母。”戚修能对早逝的母亲没什么印象，但是童年，并不好过。
“我知道，但是这里是皇宫，冯守是个皇子而不是公主，代表着权利地位，听闻一开始她还拿着皇子闹过，但是发现没什么效果之后就沉寂了，无人问津的日子可不好过。”仿佛陷入某种沉思，冯明舒语气里有种感同身受的寂寞挣扎痛苦。“就像被关进一个笼子里，这个时候身边只有一个亲生儿子，哪怕不是慈母，但那代表着希望，代表着总有一天冲出牢笼的希望，有了羁绊，便不会轻言放弃。”
戚修能皱了皱眉，又顺手倒了杯花茶，递给那只悲伤的小兔子。
悲伤的气氛，因为打岔，确实得到缓解，冯明舒回过神来，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所以，她既不是为了自己的清白，也不是为了冯守的生死，而是为了保护其他人，或许是自己的女儿？”
“或许，狸猫换太子也不一定？”
冯明舒摇了摇头，“就算是因为生了个公主，想要狸猫换太子，一步登天，那临死之前就该把公主接回来，皇宫里的荣华富贵，虽然可能比不上太子，但是事实就是皇家之人终究一出生就在高位，等公主长大了，最差也是不受宠世家的正妻。”
“我觉得公主说的很有道理。”戚修能基本已经确定了这就是真相，因为对一个母亲的剖析，很深刻。就像是……就像是一个母亲会做的选择。
太像了！
冯明舒突然咳嗽起来！被茶水呛了喉咙。一不注意忘了自己的年纪！自己一个小孩子，聪明机灵，分析朝政倒是可以说一句早慧！这种母亲的选择，是要怎么早慧也不可能吧！
戚修能递过来一方纯白的帕子，“怎么了？是不是茶水凉了？”话毕，自顾自的转身，倒来一杯新的茶水。
这是今天的第几杯？冯明舒突然有点想笑，之前写字，倒是真的口干，后来老师故意打破沉默，她当然也知道，不过是老师在帮她纾解尴尬及……莫名的情绪罢了。伸手接过，喃喃道，“嗯，是凉了。但这杯是热的。”而且……是甜的。
“晚膳摆好了公主。”冯明舒觉得春樱出现的时机真是恰到好处，好丫头。
“奴婢看您今天学习了这么久，特意命厨房多准备了些，您最爱的五保烤鸭，琉璃烧鹅，翡翠鱼元，百香乳猪……”
坏丫头！冯明舒赶紧打断，“我吃不了这么多，我胃口很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往后别这么浪费粮食。”
谁要做吃烤乳猪的大胃王啊，人家是小仙女。
“公主还在长身体，是要多吃些。”戚大人善解人意地开口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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