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互相扶持
按照时间顺序来说，可能是冯明舒提前让两个人都面对这件事，催化了事情的进度。那这么说来，前世就是自己死后，冯守才找到自己的亲爹，那自己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对了，老师，这件事先放一放，我最近就不出宫就行了。”冯明舒转身从书里拿出一张请柬递给老师，“康丞相马上就要离京了，她的小孙女康馨之前因为坠马的事，欠我一个道歉，挑了这个时候说要进宫道歉，您看是什么意思。”
“还抱有希望吧。”戚修能接过信纸，里面康馨倒是言辞恳切，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希望出京前能亲自道歉，“康丞相把权利移交到比较亲近的人手里，最关键的是，皇后是他的亲女儿，如今朝堂之上，无人能跟大皇子抗衡，康丞相是打算着以后大皇子登基，他还会重返京城，所以暂时还不能跟京城的人太过交恶。”
“所以皇后是关键。”冯明舒低头思索，前朝不是她的地盘，但是后宫她熟得很呐，不如趁此机会……
像是看穿了冯明舒的心思，戚修能拿书轻轻地敲了敲小公主的头，“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去博，没了康丞相的支持，想要扳倒皇后，以后机会多得是，你算计了康馨，固然可以打击到皇后，但是不值得。”
冯明舒吐了吐舌头，她本来真打算再来个栽赃陷害，给康家人扣上个行为不端的帽子，在康丞相出京前打个闷棍，结果被老师看出来了，讪讪道，“我知道了。”
交流完毕，冯明舒优哉游哉的回宫，想着今天吃点什么好。
“公主，五皇子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秋昙全程参与，知道些事情，虽不详尽，但公主对冯守的态度，一直都写在脸上，抗拒。
冯明舒看了看那间厢房的位置，握了握拳，“走吧，去看看他还剩几口气。”会不会听完就吐血而亡。
吱呀一声，冯明舒退开厢房的门，屋里正有几个丫鬟在喂药，嬷嬷不停拧着湿帕子，擦拭从嘴角漏出来的药水，见公主过来，连忙行礼，冯明舒手一挥，“你们去跟父皇母妃说一声。”
下人们恭恭敬敬鱼贯而出，厢房里，此刻只有两个人，冯明舒看了看紧闭窗户，难闻的药味熏得她头疼，走过去，猛地一把推开，回到床前。
晚霞的余晖并不那么热烈，但是床上少年依旧难耐地用手遮了遮眼睛，两人都沉默不说话，片刻后冯守适应了些，才把手放下来。
冯明舒看着他苍白的脸，薄唇紧抿，凹陷的脸颊，乌青色的眼眶，滴溜溜的大眼睛正眼含泪水的看着自己，前世，已经看了太多次了，是她亲手捧着一碗碗的药，把他养好，那是她跟母妃要来的亲弟弟。
“你命真大。”冯明舒侧过头去，不再看他，冷冰冰地开口，“那个丫鬟做事犹犹豫豫，一大包毒药愣是被她洒落了一半，不然你早没命了。”
冯守声音嘶哑，“是啊，我怎么还没死呢。”
冯明舒有些受不了这奇怪的逻辑，有些暴怒，大声嚷道，“是啊，你怎么还没死，你活着不讨人喜欢，还不如死了如了下毒人的愿，好歹还有人因为你死了开心地鼓掌。”
“阿姐……”
“舒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来自于气若游丝的冯守，一个来自于暴怒大吼的秦书瑶。
冯明舒懒得解释，扭头跑出去。
“你，怎么样了。”秦书瑶看见这么个因为长期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孩子，眼里是浓浓的不忍，伸手拉了拉冯守身上的被子。
“舒儿她……她被我惯坏了，你别跟她计较。”秦书瑶温柔地轻声细语地说话。
冯守摇了摇头，“阿姐……皇姐她很好，她是看我这么颓废才忍不住生气的，她……真的很好，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您千万不要怪她。”
“好孩子。”秦书瑶伸手摸了摸冯守的脸颊，为这孩子的懂事红了眼眶，“以后你和舒儿定要互相扶持，我和皇上都老了，这天下，以后终究还是你们做主，从今天起，你就把舒儿当成你的亲姐姐，把我当成你的母亲，有什么委屈都要说出来，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冯守勉强笑了笑，“如果我有娘亲，她一定像您一样温柔，我要是有亲姐姐，我想她也一定像皇姐一样对我好，我会好好对她的，无论她想要什么，我都会助她达成所愿，再不会伤害她。”
冯守断断续续，说到后面，仿佛陷入自己的世界，声音越来越低，秦书瑶怜惜地去扶冯守，让他能安然入睡，随后轻手轻脚的出去，抬手招来丫鬟嬷嬷在外面守着，以防冯守醒了想喝水，没人伺候。
前厅里，冯明舒心烦意乱，随手拿起木剑东敲敲西打打，直到秦书瑶过来冷着脸，拿走她手上的东西。
“舒儿，你是好意也不需要如此恶语相向。那孩子不过是个五岁的病人，一时情绪有些不稳，你也不应该那般说他。”秦书瑶听了冯守的话，语气倒不那么生硬，只当冯明舒好心办坏事了。
“嗯。”冯明舒有很多话，但都一时无法开口，算了已经忍了这么久，再等两天吧，等冯守能下地了再说，不然知道自己原来连皇帝的儿子都不是，一时想不开，死在这里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我明日再来看他，你晚点再去看看他吧，以后你们是要相互扶持的，听见了吗？”秦书瑶语重心长的说。
不会再有那一天了，冯明舒想着，默不作声，看着母妃叹息摇头，慢慢离开，并不打算在冯守能下床之前去看他。
夜半三更，冯明舒陷入梦魇，梦里年幼的小公主又和冯守相亲相爱起来。
她看着小公主和冯守一起翻墙，冯守垫在下面，接住掉下去的小公主，却没想到两人都摔了个狗啃泥，相视一笑满宫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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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老师，这件事先放一放，我最近就不出宫就行了。”冯明舒转身从书里拿出一张请柬递给老师，“康丞相马上就要离京了，她的小孙女康馨之前因为坠马的事，欠我一个道歉，挑了这个时候说要进宫道歉，您看是什么意思。”
“还抱有希望吧。”戚修能接过信纸，里面康馨倒是言辞恳切，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希望出京前能亲自道歉，“康丞相把权利移交到比较亲近的人手里，最关键的是，皇后是他的亲女儿，如今朝堂之上，无人能跟大皇子抗衡，康丞相是打算着以后大皇子登基，他还会重返京城，所以暂时还不能跟京城的人太过交恶。”
“所以皇后是关键。”冯明舒低头思索，前朝不是她的地盘，但是后宫她熟得很呐，不如趁此机会……
像是看穿了冯明舒的心思，戚修能拿书轻轻地敲了敲小公主的头，“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去博，没了康丞相的支持，想要扳倒皇后，以后机会多得是，你算计了康馨，固然可以打击到皇后，但是不值得。”
冯明舒吐了吐舌头，她本来真打算再来个栽赃陷害，给康家人扣上个行为不端的帽子，在康丞相出京前打个闷棍，结果被老师看出来了，讪讪道，“我知道了。”
交流完毕，冯明舒优哉游哉的回宫，想着今天吃点什么好。
“公主，五皇子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秋昙全程参与，知道些事情，虽不详尽，但公主对冯守的态度，一直都写在脸上，抗拒。
冯明舒看了看那间厢房的位置，握了握拳，“走吧，去看看他还剩几口气。”会不会听完就吐血而亡。
吱呀一声，冯明舒退开厢房的门，屋里正有几个丫鬟在喂药，嬷嬷不停拧着湿帕子，擦拭从嘴角漏出来的药水，见公主过来，连忙行礼，冯明舒手一挥，“你们去跟父皇母妃说一声。”
下人们恭恭敬敬鱼贯而出，厢房里，此刻只有两个人，冯明舒看了看紧闭窗户，难闻的药味熏得她头疼，走过去，猛地一把推开，回到床前。
晚霞的余晖并不那么热烈，但是床上少年依旧难耐地用手遮了遮眼睛，两人都沉默不说话，片刻后冯守适应了些，才把手放下来。
冯明舒看着他苍白的脸，薄唇紧抿，凹陷的脸颊，乌青色的眼眶，滴溜溜的大眼睛正眼含泪水的看着自己，前世，已经看了太多次了，是她亲手捧着一碗碗的药，把他养好，那是她跟母妃要来的亲弟弟。
“你命真大。”冯明舒侧过头去，不再看他，冷冰冰地开口，“那个丫鬟做事犹犹豫豫，一大包毒药愣是被她洒落了一半，不然你早没命了。”
冯守声音嘶哑，“是啊，我怎么还没死呢。”
冯明舒有些受不了这奇怪的逻辑，有些暴怒，大声嚷道，“是啊，你怎么还没死，你活着不讨人喜欢，还不如死了如了下毒人的愿，好歹还有人因为你死了开心地鼓掌。”
“阿姐……”
“舒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来自于气若游丝的冯守，一个来自于暴怒大吼的秦书瑶。
冯明舒懒得解释，扭头跑出去。
“你，怎么样了。”秦书瑶看见这么个因为长期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孩子，眼里是浓浓的不忍，伸手拉了拉冯守身上的被子。
“舒儿她……她被我惯坏了，你别跟她计较。”秦书瑶温柔地轻声细语地说话。
冯守摇了摇头，“阿姐……皇姐她很好，她是看我这么颓废才忍不住生气的，她……真的很好，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您千万不要怪她。”
“好孩子。”秦书瑶伸手摸了摸冯守的脸颊，为这孩子的懂事红了眼眶，“以后你和舒儿定要互相扶持，我和皇上都老了，这天下，以后终究还是你们做主，从今天起，你就把舒儿当成你的亲姐姐，把我当成你的母亲，有什么委屈都要说出来，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冯守勉强笑了笑，“如果我有娘亲，她一定像您一样温柔，我要是有亲姐姐，我想她也一定像皇姐一样对我好，我会好好对她的，无论她想要什么，我都会助她达成所愿，再不会伤害她。”
冯守断断续续，说到后面，仿佛陷入自己的世界，声音越来越低，秦书瑶怜惜地去扶冯守，让他能安然入睡，随后轻手轻脚的出去，抬手招来丫鬟嬷嬷在外面守着，以防冯守醒了想喝水，没人伺候。
前厅里，冯明舒心烦意乱，随手拿起木剑东敲敲西打打，直到秦书瑶过来冷着脸，拿走她手上的东西。
“舒儿，你是好意也不需要如此恶语相向。那孩子不过是个五岁的病人，一时情绪有些不稳，你也不应该那般说他。”秦书瑶听了冯守的话，语气倒不那么生硬，只当冯明舒好心办坏事了。
“嗯。”冯明舒有很多话，但都一时无法开口，算了已经忍了这么久，再等两天吧，等冯守能下地了再说，不然知道自己原来连皇帝的儿子都不是，一时想不开，死在这里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我明日再来看他，你晚点再去看看他吧，以后你们是要相互扶持的，听见了吗？”秦书瑶语重心长的说。
不会再有那一天了，冯明舒想着，默不作声，看着母妃叹息摇头，慢慢离开，并不打算在冯守能下床之前去看他。
夜半三更，冯明舒陷入梦魇，梦里年幼的小公主又和冯守相亲相爱起来。
她看着小公主和冯守一起翻墙，冯守垫在下面，接住掉下去的小公主，却没想到两人都摔了个狗啃泥，相视一笑满宫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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