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日夜苦读
一望无际的黑，四面八方的血腥味。
冯明舒身处其中，周围似是有些看不见的墙，远方传来婴儿的啼哭，冯明舒心急如焚的撞向那些隐形的墙壁，双眼通红，头发凌乱，像猎人笼子里待宰的畜生。
黑暗中又是那只手，竹叶青的袖摆，温暖有力，穿过铁笼，一下子就把她拉了出来。
惊坐起。
冯明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种绝望的感觉，还笼罩在心头。只一会儿，梦里的细节都成了泡影，只有那一双拽住自己的手，越发清晰。
绣上竹叶的青衫吗？
那是戚大人吧！
虽没见过这件衣服，可是戚大人最爱竹，想来是对戚大人的救命之恩难以忘怀。才总是在梦里梦见竹子。
冯明舒坐在床上摇头苦笑。
明月当头，戚修能再次望月饮酒。
一杯又一杯，却是嘴角含笑，又愁思千万。皇帝当朝怒斥奢靡之风盛行，严查贡品来源，牵连甚广，百官罚俸一月，以作惩戒。其中，转心瓶位列其中，立规，一年进贡不得超过三个。保留了技术，遏制了浪费。其他贡品各有制度，转心瓶不过其中之一。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那孩子必定有推动作用。这泱泱大国似乎真的落进了一颗看似不起眼的沙子。
只是，真的要将那孩子，现在就布在棋局上吗？
天气渐渐转凉，冯明舒学过的课程复习的差不多了，又有些新的知识，新的疑问，亟待解决。
她继续做回白痴公主的样子。
这些时日的学习也让冯明舒明白很多道理。
清君侧！
以及藏拙！
不起眼的小人物，就像白蚁，一个不注意，就将毁于一旦。就像夏兰冬梅。
太锋芒毕露的人总是成为众矢之的。就是现在的冯明舒。
假如不是有意考察，所以刻意关注了那些不起眼的洒扫丫鬟，然后发现自己这凤阳阁已经伸进来好几只手。冯明舒根本想不到，原来，白痴公主才更受欢迎。
于是她每天都叫些戏班子，叫春樱躲在纱帐里，装个样子，反正不得令，也没人敢靠近。自己躲在偏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直到头晕眼花，脖颈酸痛，实在难以忍受了，就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大批人，逛逛花园，发发脾气，随意处置那么几个不省心的小丫鬟。
各宫的钉子，各为其主，消息肯定不互通，今天处置一个，明天处置一个，偶尔和春樱演个戏，看起来谁都不放过的跋扈模样，倒是没人怀疑。
拢了拢玄色披风，冯明舒又往文华殿去了，不离开，那些隐藏更深的钉子没机会动手，况且，学习不能耽误了！
准时准点。
冯明舒歪着身子，趴在桌子上胡乱翻着书本。
文华殿皇子老师只惊了片刻，已经自动有了共识：准是又闲的无聊，过来睡觉了。
四周的小声议论，没能给冯明舒任何影响，她默默对照课本，检查进度，加倍的时间，加倍的努力，现在这些课总算能当堂听懂，偶尔还能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但却一言不发。
“皇姐。”
又来了！
冯明舒根本连头都个眼神都不想给，这冯守看似小心翼翼却就是锲而不舍。就站在旁边，结结巴巴，声如蚊虫，絮絮叨叨。
“皇……皇姐，你……你……哪里……不不不会，我……我我可以教……你，啊啊，我不是说说你笨，皇皇……姐聪明，我就是想帮……帮忙……我我我我……”
哎！
冯明舒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娃没救了，害怕你就离远点啊！
一扭头，把不耐烦三个字明晃晃的表现在脸上，冯守果然脸色一白，一个字都吐不出了，但是冯明舒发现他好像吓得僵住了，没能达到扭头就跑的目标。
再次叹气：哎！
两个人就这么僵着，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眼中满是对冯守巴结白痴公主的不屑，这姐姐，他们从没放在眼里，各自的母妃暗地里多多少少对皇帝的偏爱有怨言，连带着他们都只做做表面功夫。
眼角余光，冯明舒看到大皇子冯俊茂从容离去，那是皇后的儿子。
前世，冯俊茂和冯守，都是父皇的待选太子，冯明舒只知道，那就是贵妃派和皇后派的争斗，实力相当，最后，父皇却选择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冯守。
那时，冯守接连处理了几件大事，才能上似乎是更胜一筹。
父皇是仁君，或许是觉得能者居之。但却没能看到这冯守内心的偏执。
或许，揪出那个唯一的人证，冯守还是冯守，但冯明舒一点都不想冒这个险，冯俊茂才能又不足。
“公主？公主！”
“啊？……啊！”冯明舒一惊，扭头四望，冯守已经走了，戚大人唇角含笑，正望着自己。
“公主，五皇子已经下学了。”
“哦……哦，好的。”
戚修能来时，已经下学有一会儿了，皇子们都走到门口了，堂内，只五皇子面色苍白站在原地，对上这公主看似皱眉怒视，实则发呆的眼睛。连五皇子仓促离开都没注意到。
这孩子，小小年纪，虽贪玩却有自己想法，也吃的苦，还对那政治谋略等书，颇感兴趣。倘若，是个皇子，从小培养，必有作为！
“公主今日学吗？”
“学！我还带了些心得。”说着，低头翻找起来，没注意到戚修能隐藏不住的震惊。
这些时日，戚修能开始时，为看错了人，有些无力，后又听闻贡品之事，隐隐有了些期待，可贡品之事了结，也没看见这孩子，只听闻她终日听曲游园。
却没想到，是在自学。
“老师，这是《二十四史》我的读后心得，和一些问题，这些是其他课程的，还麻烦老师帮我给其他老师们看看。”
“好。”
戚修能慢慢翻阅，这些所得所感，进度刚刚好赶上现在的课程，若不是日夜苦读，就是聪明透顶。
忍不住把每一篇都略略看了看。
显然，是苦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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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明舒身处其中，周围似是有些看不见的墙，远方传来婴儿的啼哭，冯明舒心急如焚的撞向那些隐形的墙壁，双眼通红，头发凌乱，像猎人笼子里待宰的畜生。
黑暗中又是那只手，竹叶青的袖摆，温暖有力，穿过铁笼，一下子就把她拉了出来。
惊坐起。
冯明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种绝望的感觉，还笼罩在心头。只一会儿，梦里的细节都成了泡影，只有那一双拽住自己的手，越发清晰。
绣上竹叶的青衫吗？
那是戚大人吧！
虽没见过这件衣服，可是戚大人最爱竹，想来是对戚大人的救命之恩难以忘怀。才总是在梦里梦见竹子。
冯明舒坐在床上摇头苦笑。
明月当头，戚修能再次望月饮酒。
一杯又一杯，却是嘴角含笑，又愁思千万。皇帝当朝怒斥奢靡之风盛行，严查贡品来源，牵连甚广，百官罚俸一月，以作惩戒。其中，转心瓶位列其中，立规，一年进贡不得超过三个。保留了技术，遏制了浪费。其他贡品各有制度，转心瓶不过其中之一。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那孩子必定有推动作用。这泱泱大国似乎真的落进了一颗看似不起眼的沙子。
只是，真的要将那孩子，现在就布在棋局上吗？
天气渐渐转凉，冯明舒学过的课程复习的差不多了，又有些新的知识，新的疑问，亟待解决。
她继续做回白痴公主的样子。
这些时日的学习也让冯明舒明白很多道理。
清君侧！
以及藏拙！
不起眼的小人物，就像白蚁，一个不注意，就将毁于一旦。就像夏兰冬梅。
太锋芒毕露的人总是成为众矢之的。就是现在的冯明舒。
假如不是有意考察，所以刻意关注了那些不起眼的洒扫丫鬟，然后发现自己这凤阳阁已经伸进来好几只手。冯明舒根本想不到，原来，白痴公主才更受欢迎。
于是她每天都叫些戏班子，叫春樱躲在纱帐里，装个样子，反正不得令，也没人敢靠近。自己躲在偏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直到头晕眼花，脖颈酸痛，实在难以忍受了，就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大批人，逛逛花园，发发脾气，随意处置那么几个不省心的小丫鬟。
各宫的钉子，各为其主，消息肯定不互通，今天处置一个，明天处置一个，偶尔和春樱演个戏，看起来谁都不放过的跋扈模样，倒是没人怀疑。
拢了拢玄色披风，冯明舒又往文华殿去了，不离开，那些隐藏更深的钉子没机会动手，况且，学习不能耽误了！
准时准点。
冯明舒歪着身子，趴在桌子上胡乱翻着书本。
文华殿皇子老师只惊了片刻，已经自动有了共识：准是又闲的无聊，过来睡觉了。
四周的小声议论，没能给冯明舒任何影响，她默默对照课本，检查进度，加倍的时间，加倍的努力，现在这些课总算能当堂听懂，偶尔还能有些不一样的想法。但却一言不发。
“皇姐。”
又来了！
冯明舒根本连头都个眼神都不想给，这冯守看似小心翼翼却就是锲而不舍。就站在旁边，结结巴巴，声如蚊虫，絮絮叨叨。
“皇……皇姐，你……你……哪里……不不不会，我……我我可以教……你，啊啊，我不是说说你笨，皇皇……姐聪明，我就是想帮……帮忙……我我我我……”
哎！
冯明舒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娃没救了，害怕你就离远点啊！
一扭头，把不耐烦三个字明晃晃的表现在脸上，冯守果然脸色一白，一个字都吐不出了，但是冯明舒发现他好像吓得僵住了，没能达到扭头就跑的目标。
再次叹气：哎！
两个人就这么僵着，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眼中满是对冯守巴结白痴公主的不屑，这姐姐，他们从没放在眼里，各自的母妃暗地里多多少少对皇帝的偏爱有怨言，连带着他们都只做做表面功夫。
眼角余光，冯明舒看到大皇子冯俊茂从容离去，那是皇后的儿子。
前世，冯俊茂和冯守，都是父皇的待选太子，冯明舒只知道，那就是贵妃派和皇后派的争斗，实力相当，最后，父皇却选择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冯守。
那时，冯守接连处理了几件大事，才能上似乎是更胜一筹。
父皇是仁君，或许是觉得能者居之。但却没能看到这冯守内心的偏执。
或许，揪出那个唯一的人证，冯守还是冯守，但冯明舒一点都不想冒这个险，冯俊茂才能又不足。
“公主？公主！”
“啊？……啊！”冯明舒一惊，扭头四望，冯守已经走了，戚大人唇角含笑，正望着自己。
“公主，五皇子已经下学了。”
“哦……哦，好的。”
戚修能来时，已经下学有一会儿了，皇子们都走到门口了，堂内，只五皇子面色苍白站在原地，对上这公主看似皱眉怒视，实则发呆的眼睛。连五皇子仓促离开都没注意到。
这孩子，小小年纪，虽贪玩却有自己想法，也吃的苦，还对那政治谋略等书，颇感兴趣。倘若，是个皇子，从小培养，必有作为！
“公主今日学吗？”
“学！我还带了些心得。”说着，低头翻找起来，没注意到戚修能隐藏不住的震惊。
这些时日，戚修能开始时，为看错了人，有些无力，后又听闻贡品之事，隐隐有了些期待，可贡品之事了结，也没看见这孩子，只听闻她终日听曲游园。
却没想到，是在自学。
“老师，这是《二十四史》我的读后心得，和一些问题，这些是其他课程的，还麻烦老师帮我给其他老师们看看。”
“好。”
戚修能慢慢翻阅，这些所得所感，进度刚刚好赶上现在的课程，若不是日夜苦读，就是聪明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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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苦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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