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后_43_必须渣遍全剧本[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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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影后_43

  少年的情爱是青涩又大胆的。

  温鸿走到桌边,深切地代入了爱上谈清雪小姐的留学生辛林隐。

  眼前见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剧本里的每一个字才是真实的。像这一页描写的辛林隐去了城中的胭脂铺,满腔讨好的心思,看起了自己早觉得过时的胭脂水粉;像下一个转场的画面——

  辛林隐在后院竹林中遮掩着身姿,看谈清雪转动手里的风筝线,她看着风筝高高飞起后的清浅一笑,让在其后的辛林隐神色明朗,也笑了起来。

  突然一阵疾风,风筝被吹地四处飘摇,挂落在高高的树梢上。

  一旁窥探的辛林隐心头一紧。

  她身边侍奉的小婢看风筝面已被刮破,连忙劝慰,说姑爷在时买了很多风筝,夫人也不必在乎这个丢在树上的。

  谈清雪点点头,便不要了。放风筝总是稍微放纵的乐趣,一时新鲜,久了便没意思了,回屋多读些西洋传来的新书,长长见识,倒也不错。

  辛林隐满面情思,看她背影远远的消失了,才动了动站麻的脚从竹林中走出来。那只被谈清雪弃如敝履的风筝被辛林隐捡回去,尽心地黏贴修补,顺着风筝骨架做成了只漂亮可爱的新风筝。

  衔叶春燕换了个模样,还是只燕子。

  只是扒了纸糊的皮,骨还是原来的骨,辛林隐学过几笔时兴的油画,用色大胆,把这只颜色黯淡的春燕补齐了夸张绚丽的颜色,瞧起来竟比以前神采奕奕许多了。

  只是他左右打听,心焦如焚,找不到把这只风筝物归原主的机会。

  不过也探听到了许多谈清雪和大哥的逸事。听说,他大哥的朋友劝他推了这门婚,大哥却硬要这门包办婚姻,宁愿被骂迂腐不化,也要娶了谈清雪过门,之后更是待她温情脉脉、如珍如宝。

  但城中人赞他们夫妻举案齐眉,但背地里却有一股流言——他大哥是硬要娶,但那谈小姐似乎不冷不热的。

  说不愿意,却又没拒婚;说愿意,却没半分做新娘子的羞涩。

  像是没所谓,只为了履行婚约。

  谈清雪很美,美的出了名,她眼里的轻涟是遥望不可得的月色清光,偏生有丝熟识的人才可见的可爱,足够化了停足注视之人的心。所以盯着她、揣测她心思想证明她不爱自己丈夫的人比比皆是。

  辛林隐暗暗想,若是这些人没说错呢?真是他大哥无耻,用封建思想占了了丈夫的名分也不无可能。

  现在提倡婚姻自由、恋爱自由,哪能由得大哥这么盲婚哑嫁的胡来?

  他登时热血沸腾,觉得谈小姐真是饱受包办婚姻的毒害,一纸婚约,就和个思想迂腐、整日写诗的旧社会读书人绑在了一起。辛林隐取了风筝,急匆匆地想去见谈清雪,对她剖解自己的真心,为她争取新社会提倡的自由离婚。

  免得叫她为一个摆在供香前的牌位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但谈清雪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瞬间打碎了辛林隐热烈跳动的心。她穿着件暗绿的旗袍,灯色恍惚,看不清上面绣的是什么花样,推门一看见辛林隐,就微露诧异地说:“玉之,你回来了?”

  玉之是他大哥取的字,他大哥的名讳是辛林瑛。瑛,玉之光彩也。

  “谈小姐,我是辛林隐,隐隐于大市的隐,读三声,不念一声。”

  他面上微含委屈,眼眸水亮,手上摩挲着燕子风筝的竹条骨,有些沮丧。

  谈清雪似乎有些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皱眉一瞬,很快松开,朝辛林隐点点头,把他带进了自己的院子。

  “离婚?我知道,这是和离,但为什么要离婚呢,明明玉之没死。”

  接过了风筝,谈清雪对他的态度意外的温和可亲,只是在辛林隐心下惴惴,鼓起勇气说想帮她离婚时,她脸上的表情万分诧异,说出的话让辛林隐心里一沉。

  “我知道谈小姐是……一时的难过,但大哥明明已经死了,死在海难里了。”

  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大哥没死呢?

  死人有什么好争的,死人为什么要和他争?辛林隐的解释有几分横冲直撞的,但细细听来,实则还有几分对辛林瑛的怨怼。

  “不,他只是躲起来了。”谈清雪递过来一杯茶,杯口升起幽幽的淡香,衬出她腕如雪色,她了然于心,又对辛林隐说了一句:“他只是病了,所以躲起来了。”

  她指尖落到修补好的风筝上,轻轻抚摸上面不同以往清雅的艳丽色彩。

  “他和风筝一样,不知吹的哪一阵风,把他吹病了。躲起来之前,他已经不愿意写古体诗了,也不想读那些子曰诗云的东西,整天学着我,买了好几套西装、圆顶帽,搞起新思潮那一套。”

  谈清雪的目光有些无奈,微抿了口茶,唇上一润色,更显得摄人心魂了。

  辛林隐心下一突一突地跳,按耐不住地起了剧烈的反应,莫名有些嫉妒,又有些没来由的羞愧。他恍惚地把茶一饮而尽,依然口干舌燥,问:“他学那一套,估计也没什么效果吧?”

  画虎难画骨,没有受过真正的熏陶,又怎么能懂外来东西的精髓所在呢。

  “他写的诗出了名,文章刊了报,欣喜若狂地把钱票都捧给我。”谈清雪似乎想起那时光景,依旧觉得好笑,不过笑意转瞬即逝,她又抬眸轻轻叹气了。

  “是没有效果,他买的西装压在箱底,崭新如初,不敢穿出来见我。”

  “只要我穿了新旗袍,他就低落地站在我身后,不敢和我并排站。”

  辛林隐听着,某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他大哥在耻于什么。

  他看了看眼前的谈清雪,一身高雅旗袍,气质如冰如玉,偶尔一抬眸间,如捧温热的掌心雪。穿着沉闷死板的青衣褂,站在她身边,一个天上月,一个地下尘,怎么能不把辛林瑛的心刺地淋漓滴血呢?

  辛林隐都能想的到的事,他那个心思细腻的大哥怎么可能想不到。

  一个天上月,一个地下尘……一个高悬明亮,一个寂寂无名,温鸿不住地读了这几句台本,陷入了魔怔似的,郦晴还在等着下一句“谈清雪”该说的话,见他这幅入戏痴痴模样,立即放下了剧本。

  “温鸿,你怎么了?哪里有问题吗?”

  温鸿闭上眼,站在原地,水珠止不住地眼角和睫毛间溢出来,慢慢打湿了双颊。

  “戏是戏,你不要太难过了,之后辛林瑛不是回来了吗?他没有真的死,虽然病没好,但至少回到了谈清雪身边啊。”

  “是啊,”温鸿双手微颤,抱住郦晴,粲然露出一个笑,“左右眼泪也不值钱,丢了就丢了,我为辛林隐和辛林瑛一大哭,也为最后的美好结局掉几滴泪。”

  “别哭,我们今天到此为止吧。你总是太认真了,入戏太深,容易伤心。”

  郦晴轻轻拍了两下温鸿的背,温声安抚道。温鸿知道,她说的伤心很单纯,不是喜怒哀乐的情绪,而是思虑耗费太多心神的伤心,对心脏这个器官没好处。

  而他是真的伤心。

  研读剧本之后,温鸿就知道这个剧本至少会火一阵。那时郦晴的名字会被无数人知道,她的照片、录像会像四月的樱吹雪一般,落遍整个网络社交媒体。

  刚刚几个场景,郦晴演的那样好,把淡淡温柔和无法察觉的冷漠杂糅,她就是活生生纸上跃出来的谈小姐、谈夫人。不,倒不如说谈清雪是学了郦晴的神韵,专为她设置出的人物,不然这个纸上的人物,怎么处处都像她的眉眼。

  温鸿无比肯定,这部影片上线后,郦晴会一举越到一个令人仰羡的位置。

  那时她的名字在屏幕上高悬,他在影院的座位上,将和万千无名的观众一起陷入泥潭沼泽,众多目光中,他的心动爱慕多不起眼啊。原本温鸿可以和她同期出道,被人时时一同关注的。

  但没办法,从这之后,温鸿只能是一个好不容易才撕出活路的后辈。

  说是停学一年,其实也只不过是最好的情况。

  有些东西又在步步紧逼,他的家族,那股莫名封杀自己的势力。温鸿虚抱着郦晴偏过头,嘴唇抵在她耳边,张合了两次,才把剖露真心的话说出来:“你往前走就好,不论多快,多远——”

  “我都会看着你的背影追上去,直到在别人的口中配与你相提并论。”

  那个穿着洋皮鞋磨脚却忍着的辛林瑛,他穿着陌生西装在镜子面前万分窘迫的模样,被人说着照猫画虎、成了个四不像的写诗人,为了别人一句口中的相配,日夜殚精竭虑地写送给你的诗。

  他不是也成了大文豪吗,他留下来的诗之后不是也为人称赞字里行间的的款款情深吗?

  没道理这个纸上的人能成功,他就没法如愿以偿。辛林瑛有饱读诗书、谦谦温和的底子在,他温鸿也是天资骄傲,实力出色,演谁就是活生生的谁,镜头下决看不出另一个人的模样来。

  这样想着,温鸿的脸上才渐渐恢复了些神采,这些天他的心性变了许多,被逼在不想走的路子上磨炼之后,至少性子沉稳了些,削减了点张扬的少年气。

  “好,我会成为影后,你的演技这么精湛,也一定会成为影帝的。”郦晴一边感叹他真的很热爱演戏,一边也顺着他的话立下约定。

  这一天对戏之后,他们依旧在校门口挥手告别,这次温鸿刚踏出校门口,就抢先对郦晴说:“来年见。如果来年没见到,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

  温鸿薄薄的嘴唇抿着,常是讽刺不屑的神情软化下来,像剥了壳的蚌。

  “好,再见。”郦晴心里微微一动,记住他认真的模样,随后挥手告别。

  刚刚,这个不是同班的同期生似乎变得可爱了一点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郦晴还是蓦然感觉到心动了一下,这种事情这不太妙,她回到家时还在想,难道自己要犯那个错误了吗?

  那个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家里温暖如初,褚澄跑过来像大型犬一样粘着郦晴,给她捏捏腿,满不在乎地说些他最近工作上的事,有趣的、无聊的、奇怪的都倒出来。接着,他颇有些得意,又不好意思地提起一件事。

  “我们买套新房子吧,刚好最近赚了点钱,买个安保设施比较好的位置,免得你以后被粉丝跟踪。”

  “剧本还没有开拍,你就开始想着粉丝了。”

  郦晴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褚澄立刻又正襟危坐起来,只是双臂还抱她在怀里紧紧的,一边“教训”道:“你是没怎么网上冲浪,你知道私生有多可怕吗?”

  他微微皱起眉,脸上又凶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骇人的场景。

  “那就买吧,正好我的戏很快要开工了,等片酬除去每月债务的一部分,我就取出来给你一起买房。”郦晴算了算,按照和燕先生算的债务合同,她每个月还是能拿到些剩余的钱的。

  “你把钱好好放着,密码别告诉我不许取出来,我要是卷钱跑路了,你就得街头流浪了知道吗?”

  褚澄时时刻刻提醒她注意保持警惕,就算是最亲爱的男朋友也也一样。

  此时郦晴愣了愣,看他认真的模样,不期然想起另一张脸。她从褚澄怀里撑起来,没有回答,揉了揉额角,疑惑地想自己是怎么了。难道她真的,同时对两个人有了浅薄的喜欢?

  太麻烦了,太奇怪了。

  郦晴坐下去,心不在焉地朝一脸关切的褚澄点点头,心想,如果这么麻烦,可以喜欢上不同的人,那对她来说喜欢还真是件累赘的差事。与其喜欢两个人,不清不楚的,倒不如谁都不要喜欢了。

  她走到阳台吹风,褚澄连忙去房间取件挡风的外衫,期间郦晴接了个电话,是燕先生打来的。电话里的声音很不好听,十分沙哑,说着开机的事情,时不时又咳嗽了两声,似乎是感冒了。

  郦晴关心了几句,对方沉默一会儿,才开口:“上次的诗,有一首你没读完,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吗?”

  “算了吧,我就在这里读给你听。”

  她接着电话凭着记忆读完了那首诗,声音轻柔,哄了一哄燕先生睡。褚澄在一旁听得浑身冒酸气,之前郦晴跟他说过,这个姓燕的狗男人是债主,但他觉得这个人简直是心怀不轨,整天跟条蛇一样又毒又坏,时不时就游出来捣乱。

  「为什么不过去呢,那边的暖气空调超舒服的。」

  系统上次见识了燕家的阔气程度,对他周到的照顾十分满意。郦晴放下手机,朝把自己头发又抓得乱乱的褚澄招招手,抓着他温热、骨节分明的大手按在阳台的栏杆上,一起吹着凉凉的风。

  「万一到燕先生家,给他读着诗,我又心动了一下怎么办?那就实在是,太糟糕了。」

  郦晴闭上眼睛,双手撑在栏杆上,在习习凉风的拂面中,在褚澄偷偷睁眼、发现她没注意自己、就正大光明一直偷看的目光中,这样回答系统道。

  ※※※※※※※※※※※※※※※※※※※※

  郦晴——褚澄好感度+10。

  嗯。

  郦晴——温鸿好感度+8。

  嗯,怎么回事?

  燕先生来电,请求好感度+8~9。

  郦晴拒绝——为了避免以后陷入喜欢十个八个的麻烦,我选择放弃。

  燕先生现在云听诗,凝视屏幕……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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