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后_63_必须渣遍全剧本[快穿]
优看小说网 > 必须渣遍全剧本[快穿] > 小影后_63
字体:      护眼 关灯

小影后_63

  电话传来最后的忙音,燕朗潭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回到电脑前,定位出信号来源,订了当晚的飞机票。当天,燕朗潭处理好一切,就离开了。

  他在飞机上睡了一夜,闭上眼前,他难得有些茫然地想——

  自己为什么要去找郦晴,她并不需要自己,为什么呢?等到天亮,燕朗潭醒来之后,耳边有飞机带来的轻微耳鸣声,睁开眼睛扫过机窗外,大约五百米的高空,已经看得见天晴的颜色了。

  因为我想见她。

  当飞机缓降着陆,隐约的眩晕感消退,燕朗潭给出了一个寻常理由。

  他这样“冲动”的行程谁也不知道。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到了当地,以极快的速度置办了新车,头一次这样凭着情绪做事,生生地硬开了几天车。

  抵达片场的时候,遍地扬尘,风中掺杂着细小的沙砾,放眼望去,全是粗糙土砖堆砌成的墙体,这部电影在郦晴接拍的时候,燕朗潭就加注了投资,他向片场的人表明了身份就进去了。

  “再跳一次,再表情痛苦一点,眼泪的感情浓烈一点!跳!”远处一阵急切的指导声,还含着些不满。

  燕朗潭松了松有些闷热的衣领,有些出神地听着引路人的敬词,面容无波,却在不经意抬眼望去的一瞬间,差点心脏骤停,目眦欲裂。

  当即那个在前面,以为投资人来巡视片场的引导人就看到,这个燕先生脸色忽地煞白,朝正在拍摄的地方跑过去,他脸上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没想,却活要跳一处陡峭的断崖似的。

  她只是在演戏。

  腰上一定绑了隐藏起来的牵引绳,跳下水井也只是演戏。

  他有理智,他有常识,在努力劝服自己的时候,燕朗潭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莽撞地闯进镜头前,只有风呼啸过耳边,引发惶恐的耳鸣声。

  燕朗潭眼前看不见摄影机,只看见郦晴趴在边上残有青苔的井前,头顶撒着人工造的细雨,落到她灰暗而脏污的脸上,她站起来,就要纵身跳进去。

  那一刻他没分清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郦晴脸上消瘦而死寂,神情干涸地让人心慌,跳井是要寻死,要离开这个世界。不,这是假的,是演戏。

  但跳下去……会死的。什么都能冒险,这个不行。这个不行。

  这个是不行的!

  他从来没有跑地那么快过,小时候被在严厉的指导下长大,被父亲责骂、没做到要求,被藤条家规抽地遍体鳞伤,燕朗潭也只是冷冷地直视所谓的“家人”,也从没有过逃跑过。

  这是他第一次充满恐惧地跑,五脏肺腑都喧腾起来。

  就在那个镜头要完成之际,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陌生男人忽地闯进去、死死地抱住了郦晴,止住她跳井的动作,浑身被雨水淋透,面容有种惊慌的恐惧。

  他抱住她了。

  郦晴手指扶在井边,盯着黑黢黢的幽深井底,酝酿好爆发的情绪,刚要结束最后一场戏,就被用力抱了回去,茫然无措地带倒在地上。

  她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燕先生。

  周围拍摄的工作人员一片哗然,女导演大怒,狠狠拍了下桌子,问这个捣乱的人是哪儿来的。赶过来的人尴尬地附耳过去,说是最大投资人。

  这个女演员的经纪公司就分属其中。女导演诧异地一抬眼,立刻了然。

  女导演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打了个手势,让大家休息,这条最后一场的戏待会儿再拍。一开始还有杂音的众人读了眼色,噤着声暂时走开了。

  燕朗潭的神色,就像个病症发作的哮喘病人。他脑转耳鸣,略微急促地抬眼看郦晴,按在她腰上的手指发冷,发着一阵一阵的颤。

  “你怎么来了?你看,衣服都脏了。”郦晴起身,把燕先生扶起来。

  她无奈地起身,指了指燕先生身上的西装,蓝黑色的料子,已经被井边湿润的泥土糊地脏透了。连他脸上都是狼狈的,郦晴手指碰上去,擦了一下。

  道具组收了造雨的喷洒设备,没有雨水从顶头掉下来,但地上还有积水。

  燕先生像是被吓地精神恍惚了,被郦晴带到休息棚里,还心神不定,接过一杯热水,刚要抬起凑到嘴边。

  又忽地一顿,把杯子放下,声音滞涩地开口:“他们让你跳井。”

  “那井深吗,枯的,还是活的……水里脏吗,冷吗……万一绳子断了,旁边没有急救的人,这是要担责的。”

  休息棚里的旁人不敢吱声,听得直瞟他们,想着剧组安全设施已经很到位了,哪里有这人说的这样夸张啊。郦晴听言摇摇头,然后喝了一口水。

  刚刚一场跳井戏拍了有十几次,来来回回,十分折腾,但在导演严厉的指导下,一场比一场有进步,郦晴察觉到自己细微表情的衔接问题,改地更为自然、精细了。

  以前碰到的导演太温和了,拍摄场景也没有太大突破。这次被毫不留情地打磨,其实郦晴很满意。

  “水里脏、冷,是口/活井。绳子检查过,一般情况下不会断,我会游泳,急救人员就在拍摄机位前。”郦晴把喝了一半的水递过去,一一仔细回答。她说的全是实话,没有半点遮掩。

  燕朗潭坐着,接过水慢慢喝完,理智也一点一点回笼。

  “…对不起,刚刚打断了拍摄。”他收起一时泄闸的恐惧,恢复了冷静,看到片场人员重新整理现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破坏了一场戏。

  郦晴敛下眉眼,缓缓摇头。

  刚刚那场戏,有很多剧组工作人员在同时协作,眼看就要结束了,被打断时,导演懊恼的神情是充满怒气,她也从情绪的最佳状态脱离。

  算是浪费了一场戏的时间。郦晴有些不明白,只不过是一个月的拍摄时期,为什么燕先生要千里迢迢地跑过来,跳井的场景,就算再逼真,一看周围,也应该能明白是在演戏。

  他怎么会当真呢?

  「跳井都拍了这么多次了,湿衣服都脱了十几套,这场本来可以过的,都怪他突然跑进来!」系统简直气地机体发热,对燕朗潭进行了口诛笔伐。

  现在好了,又要重新拍一次,这纯属故意捣乱吧?!系统头一次发现演戏这么辛苦,看得心疼地不得了,要不是积分赊账太多,它真的会买个抗寒保暖的大礼包,偷偷给郦晴开挂。

  「大概是关心我,是我演的太好、太真了吧?」郦晴这么一想,倒能理解燕先生的反常举动了,她演的是一个悲惨又穷苦、最后死在井底的贫女。

  这个电影取景在荒地、是部基调暗沉的武侠片。她接了一个底层女子的角色,戏份不多,但性格鲜明浓厚——

  穷山恶水,刁民愚昧,蛮荒之地。没开化的部群一样,易子而食、烹两脚羊、丢溺婴孩的事习以为常。

  郦晴在接触到整个故事的背景之后,才有了进一步了解这个角色的兴趣。

  一出生就被抛弃,从小靠偷盗、抢食为生,之后出卖身体、做紧坏事,想办法获取一切资源活下去,甚至丧失了自我自尊和人格,只剩下生存的本能。

  直到遇到了一个侠客,这个只满足于饱腹、精神荒芜的贫女才知道了,荒地之外还有一个世界,有穷途而哭、以血荐国的忠臣良将,有出嫁夜奔、终究落得一场空的良家闺秀,还有三年得一句、诗中满泣血的痴文人。

  看见色彩之后,才发觉自身脏污;碰到美好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在荒地里,一个攒出小粮仓的“富有”女子,始终什么也没有,她深深地绝望了。

  在烧掉了自己积攒的粮食之后,暴雨中,纵身跳下偷盗被追赶时常躲藏的水井,再也没有游上来。

  这个角色在开头,对活下去有种执念的渴望,到结尾却发生了巨大转变。

  她对自己毫无尊严地活着这件事,居然产生了深切的恨意。这个角色是复杂的,算不上多美好,但心理变化的弧度流畅而漂亮。

  这是郦晴接下这个角色的原因。

  最后那场戏,如槁木死灰的脸,绝望而平静、不甘和恨意的神情,大概是吓到燕先生了。郦晴想到这,回过神来看燕先生一眼,发现他依旧脸色惨白,手腕搁在桌沿,指尖轻微地颤。

  郦晴好一会儿没说话,燕朗潭勉强聚起精神,又道歉道:“我是无意的,一时…会错了意,会给剧组补偿的。”

  他话里隐晦地开脱几句,剧组的事情,只是钱的事情,在好办不过。但他怕郦晴生气,因为这个对他冷淡下来。

  “我没事,再拍一场就是了。你这么远赶过来干什么?过几天我的戏份就杀青了,你先回去吧。”郦晴没责怪他,只短短回应了几句。

  她解开身上毯子,去把湿淋淋的衣服换下来,重新穿上一套粗布衣裙。

  重拍开拍跳井的戏时,燕朗潭触目惊心,依旧无法平静下来,只能别开眼,盯着一旁墙缝上的青苔。

  “郦晴呢?”

  不远处,一个捧着干净衣服的年轻男人问工作人员,燕朗潭听到这声音有种别样的熟悉,稍微侧过脸,一看,发现是那个褚澄,郦晴的地下男友,正无措地拿着衣服顺着别人指的方向看。

  “不是快拍完了吗,怎么又拍了一场,导演真是折腾人……”褚澄把特意烘暖的衣服抱在胸口,有些郁闷,大步向休息棚走过去,一眼就看见一副衣装革履、却很狼狈的燕朗潭。

  对方扫过自己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温度。褚澄立刻停住,眉峰皱起。“你怎么找来了,你不是不支持这个戏吗?”

  他对这个燕先生是有印象的。

  之前和燕先生的交锋,只有短暂的一次舞台剧的台下,褚澄只知道他是郦晴父母的朋友,一开始还不知道真假,后来从经纪人的口里了解到,这个燕先生不仅资助了郦晴读完大学,还特意给了很高的签约待遇。

  看对方年纪,大约也就是近三十岁的模样,坐着也没有半分气弱,脸上有点不知道从哪里沾的尘灰,虽然狼狈,但也遮不住清贵的气质。

  褚澄以前听郦晴提过一句,说欠这个燕先生的巨额债务,片酬只抽取部分,要拼命接戏、努力工作还债。

  但他查过燕氏财团的股价,稳升不降,年化收益也高到不可估量,据说上一任的掌管者就是个纯粹而合格的商人,管理和经营的手段就颇为成熟老练,做事狠绝、只讲究利益,沿袭到现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是因此,褚澄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一个近三十岁、身边从没有桃色绯闻的男人,突然找出份对自己不值一提的“巨额债务”,这样执着地让一个女学生还债,想想就觉得所图非小。

  说不准就是图谋不轨!

  褚澄一时忘了,自己最开始也是缠着郦晴还那买面包的三元钱,才走到今天的。他现在这么如临大敌,逼视对方,心里也是有点自然的警惕的。

  面对褚澄这个人,燕朗潭的心情很复杂,以前他冷眼旁观着,只当对方是个不明事理、冲昏头脑的家伙。

  陪郦晴谈一谈年轻人的恋爱游戏,玩玩也没关系。不阻碍郦晴的事业,他也不放在心上就是了。

  但现在,反而是他越过了比地下更隐晦的关系。红杏树底,暗通沟渠。

  就算对方再怎么卑劣、再怎么配不上,说到底,他是理亏的。燕朗潭拿起杯子抵到唇边,掩饰住了脸上神情,缓声问道:“你这么正大光明地待在这里,一点也不怕被戳穿吗?”

  这句话,落在别人耳朵里是打哑迷,但褚澄一听,就立刻反应过来——隐婚男朋友的事情,对方是知道的。

  “褚澄,郦晴下戏了,你快把衣服送过去!”机位前有人在喊褚澄,似乎很熟悉他,话里似乎把褚澄定位为助理。

  褚澄瞬间心跑到另一头去了,没心思细答,只撂下一句“没人会发现的”。

  远远地,郦晴从井里被拉上来,手指按在青苔上,差点打了个滑。

  湿透的衣服换了很多次,衣袖边、裙角边沥着水。好在已经入了秋,立秋后有短暂的回热天气,又是在气温较为高的风沙地,阳光晒下来是暖的。

  秋季回暖,应该是不冷的。

  片场里有几辆车,大约是装载道具、备用食品的。

  燕朗潭没有跟褚澄一样迎上去,刚刚他太过冲动,堵住剧组里一些人的嘴,恐怕都要花些功夫,这时更不能凑近了落人话柄。他一个人站起来,走到车门前,稍稍转动了车后镜,像个廉价的瓷碟子,盛出了身后的光景。

  摄影机收起来,导演和颜悦色地拍手,助理给郦晴披上衣服,她唇上发白,残留浅淡的水色,眨眼时,水珠在鸦睫上颤着滴落,看起来又冷又瘦。

  是真的太瘦了。裙腰空了一截,手腕像削了一块儿的白米糕,阳光泼在郦晴脸上,落下的阴影比以往多地多了。

  燕朗潭看到他们走过来,慢慢抬手擦了擦车镜,用高定西装的袖子,一面把镜子擦地浑糊起来,一面由胃部到胸膛,感受到饥肠辘辘的痛感。

  助理一走过来,路过车边,只看到一个站在车边、看着车镜,似乎在想什么的男人。那车后镜蒙了尘,满是脏污,什么也看不清的样子。

  陈助理跟在郦晴身边,路过时觉得这个男人有几分眼熟,但想不起来。她想问句褚助理,又想起来褚澄已经跑去熬粥,营养师嘱咐过他们,杀青之后要一点一点恢复饮食,先加一点带肉丝的荤腥,慢慢地再吃熟荤食。

  她把郦晴带到房间里,放下干净衣服,然后仔细锁好门。

  回头发现那个男人站在拐角处,陈助理吓了一跳,被燕朗潭脸上失魂一样的神情吓地撞回了门。这人走路没声音,呼吸都没怎么听见,刚刚就不远不近地跟着,还以为只是个粉丝,不会跟进来,没想到阴魂不散!

  虽然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打理的形象还不错,看上去非富即贵。

  但陈助理是刚招来的,公司事务不怎么熟悉,初生牛犊也不怕虎,直接要把人赶出去:“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我们这边,你惹不起,出去出去!”

  显然,她把对方当成了想潜规则的斯文败类,虽然有点怵,但虚张声势、色厉荏苒,讲话倒一点也不客气。

  “怎么了?”

  身后突然开了门,郦晴换了一半衣服,听门口有吵闹声就开门,草草扫了一眼,心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有些好笑,拍了拍小陈的头:“他是我认识的人。没事,你先去吃饭。”

  助理小姑娘被叫到的时候吓了一跳,脸色有点微微发红,走时还有点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燕朗潭一直不言不语,杵在拐角口处,脚底生了枯根似的。

  “先进来。”郦晴发布了“赦令”,她转身关了门,燕先生已经走进来。

  她一点也不避讳,接着脱下湿衣服,衣服前襟滴着水,溅在突的锁骨上,在炽眼的光线里折射出一点银白。然后像润如酥的小雨滴一样,在细致的皮肤上晕开,很快看不见了。

  低头,又抬眼。看了一会儿,喉咙就渴了,心也跳起来。

  燕先生很慢地移到她身后,像个久患眼疾的瞎子,摸索着,试探着,找到一张闻一下就耳清目明的柔软药方。“…什么时候回去?后天吗?”

  他很是会些话术,不再提之前自己反对接戏的事情,也不问褚澄为什么会跟过来,更没有焦急地指责郦晴不顾身体。燕朗潭只是谨慎地狡猾着,只含糊不清、避重就轻地问郦晴。

  没计较刚才那句“认识的人”,能服软的都服软了,堪称合格情人的典范。

  但郦晴不吃这一套,什么别有的心思在她身上都是打水漂。她轻松地从这个并不牢固的怀抱里脱身,然后随手整理下衣领、袖口,转身认真地说:“你先回去吧,我真的没时间,档期接的很紧,下一部我想冲一下影后的提名。”

  “是第一次那个剧本的迟导,都已经定好了,我要演一个有精神分裂症、最后变节的女警,要做大量准备。”

  她说这话时侧着脸,让燕朗潭看不清神情,他转头看窗外明晃晃的日光,在这种善意的“驱逐”中哑了嗓子。

  他猛然阴郁地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玩意儿,本不该来这里。

  那些抵达异地的酸楚、无措感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成熟男人的身上。但燕朗潭想起来,拍她的匕首时,褚澄也是这样来的,他提着行李箱,上了郦晴的车,还在车站的人潮里拥抱彼此。

  这不是很公平。

  情人和丈夫就这样不同吗?连留下来多相处一会儿的资格都没有吗?他攥紧了衣袖上的青石袖口,几乎要问出声。

  郦晴半弯下腰,在找什么东西,她不知道燕先生在自我厌弃着什么,也不知道他一会儿产生些幼稚的想法,一会儿又冷静地再脑海中高居法官之位,批判自己贪婪过度、得寸进尺。

  她当然不是在打发燕先生,也没什么特意冷淡的想法。这个世界很快就要结束了,郦晴更不会产生什么多余的爱恨怨憎,忙不是个假借口,是事实。

  最后,郦晴终于在包里找出一只手掌心大的小熊玩偶,然后放到他手上。然后蹙起的眉舒展开,松了一口气。

  她抓住燕朗潭一根修长的手指,然后按在毛绒小熊的肚子上——

  “心和心没有锻接在一起,走开吧——如果你愿意。幸福在等待着那些人:那些只顾走他们自己的……你像是用麦管吮吸我的心灵,我知道,它的味苦而且醉人,但我不哀求停止你的折磨。*”

  郦晴的声音如一股清泉流畅、温柔地泄出来。又是阿赫玛托娃的诗。

  和那天书房里的那首艳诗一样,出自同一本诗集。

  燕朗潭一怔,从自怨自艾的混乱思绪中挣脱,触在玩偶柔软肚皮上的手指微微一动,忍不住又按了一下。

  “我不哭泣,我不抱怨,我不会成为幸福的人。*”这一句是他读过,一直不喜欢的一句,诗是幻想和浪漫,但这首总让人看到不愿意直视的现实。

  此时读出来,简直是个契合时宜的讽刺。燕朗潭看到窗外,褚澄端着粥,脸上扬着明快的笑意。

  让人嫉妒的人。他得到了一切,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痛苦。

  “我录了很多诗,如果睡不着,就多听几遍,好吗?”郦晴把额前的碎发往后梳,露出一双眼睛,摇曳着透亮的光点,她这样说时,让人的心溺在酒里,仿佛要在芳香中腐烂。

  谁又能说半个不字呢。

  他只能给出一句无力的话。“我的行李箱在车上,还没有卸下来。”一句短暂的道别,万种委屈都都在平静的波澜下,藏山不露水。

  燕朗潭把小熊玩偶装进内衬口袋里,推开门,和褚澄擦身而过。

  他朝顺路向自己问好的剧组人员点头,一路走出去,打开崭新的车门,后备行李箱还没打开,也不需要整理。

  他握着方向盘,踩了三次油门,才启动了这辆新车。这时候燕朗潭完全没想到,之后他会后悔没有执意留下来,等到下一次看见郦晴,那是在医院。

  ※※※※※※※※※※※※※※※※※※※※

  心态成功转变,从“这稀巴烂的东西我竟然也敢写,造字的仓颉都要跳起来了”→“啊好菜,但苏文就是要这样,爱的死去活来地,粘糊晦暗,人心复杂,狗血满满”

  请收藏本站:https://www.yk228.com。优看小说网手机版:https://m.yk228.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