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Chapter79_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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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Chapter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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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正是十二月,还没跨年,可夏葵觉得这半年过得比她前半辈子还长。

  这天中午,夏葵请几个兄弟吃饭,这段时间兄弟们帮了她不少,然后难免喝大了。白誉把她带回酒店,她睡了一下午,直到外头天全部变黑,然后,被一阵密集的敲门声吵醒。

  夏葵把头从枕头里□□,顶着千钧重的乱发,用力撑起眼皮,晕晕乎乎地辨认着方向,脚才刚落地,门口的敲门声像是等不了这几分钟,又响了起来。

  “别吵了。”葵哥恼了,趿着拖鞋,慢吞吞地磨到门口,“狂躁症啊,敲敲敲……你来干嘛?”

  何子忧毫不掩饰地皱起眉,手捂鼻,嫌弃地连退两步:“你身上这味……”

  夏葵木着脸,低头嗅了嗅,突然抬头朝何子忧呵气,把她吓得一脸菜色,死命往后躲,差点撞到路过的住客。

  夏葵不怀好意地抱臂靠在门口,吹开挡在眼前的刘海,笑道:“受不了就走啊。”

  何子忧裹紧了大衣前襟,挺直后背,撞开夏葵的肩膀走进房间。夏葵打开灯,不慌不忙地从小冰柜里拿出水,边喝边走到何子忧隔壁沙发椅坐下,对于何子忧嫌弃的表情,她毫不介意。

  何子忧本就心情不爽,见到夏葵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胸口一阵烦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赢了?”

  这种玛丽苏发言,夏葵挺想笑的,硬是忍住:“不明白。”

  她走到洗手间洗脸,外头何子忧继续忿忿不平:“叶雾白就是叶砚炀,他骗了所有人,你不也被他玩了一把?”

  夏葵从洗手间出来,正拿毛巾擦脸,看到何子忧已经自顾自在茶几旁的沙发坐下,她便拿起水瓶喝了两口,在正对着何子忧的床上坐下,漫不经心地回了句:“这么好的演技,给点尊重吧。”

  何子忧忍不住嘲讽道:“想不到你还挺宽容,心态真好。”

  “你呢,这么生气,还喜欢他?”

  夏葵随口一问,何子忧瞬间涨红了脸,瞪着她不说话。

  夏葵边喝边道:“看来还喜欢。没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分手了。”

  何子忧一楞:“为什么?因为他骗了你?”

  夏葵慢慢摇头:“因为相爱啊。

  ”

  何子忧彻底懵了。

  “算了,跟你说也不懂……”夏葵身子晃了晃,急忙单手撑在床上,“我好像还没醒酒,头有点晕。”

  话还没说完,她眼前一黑,整个人朝后倒去,倒下去的一瞬间,她看到慢慢起身的何子忧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他妈的,中招了。

  夏葵这辈子,不是被人陷害,就是陷害别人,不是追着人打,就是被人追着打,以至于她后来都有点不适应不用亲自动手的日子,养尊处优惯了,算计也弱了。

  她确实没想到何子忧会直接朝她下手,手段次了点,但勇气可嘉。只是被人下药这种不上档次的计谋,她都能中,和器要是知道,肯定第一个甩手走人,把他这个师傅的老脸丢尽了。

  夏葵坐在地上,吃着每天的配餐,默默反思着自己的退化。她一共吃了八餐饭,三天过去了,伙食倒是不错,有个一直戴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每天会给她送饭,因为她手脚被绑着,他会给她喂饭,就是动作比较粗鲁,不等她咽下去就硬塞一口进来。好在她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既然一下子逃不掉,就别跟肚子过不去,该吃吃,吃饱了,找到机会才有力气跑。她也试过跟送饭的人搭讪,可不管她撒泼打滚、温柔可怜、威逼利诱,这人一张死人脸,油盐不进,这么好的手下,叫她一度怀疑这事不是胡炎干的。

  她所在的房间四面是墙,没有其他家具,她醒着的时候靠墙坐,困了倒地睡,可是她也没法睡,这里太冷了,没有暖气,她硬撑着缩成一团,成天数着墙上剥落了几块,她还亲眼看到有老鼠从墙角的洞里爬出来,与她四目相望,在她淡定的目光下,鬼鬼祟祟地缩了回去。屋里除了没暖气,还没有灯,对方分明是想利用这种压抑和黑暗给她施压,除了胡炎,她暂时想不到第二人。

  只是,他们把她弄这来,又不管她,究竟想要干嘛?

  第三天的晚上,送饭的人按时出现,只是他手里拎着的外卖盒好像比前两天多了些。

  “每天叫我吃了睡,睡了吃,你们是打算把我养胖卖了吗?”夏葵靠在墙上,强打精神跟他开着玩笑。

  那人还是没理她,在她跟前蹲下,将餐盒码

  成一排。

  夏葵吹了个口哨:“今天加餐了,有鸡有鱼,你发工资了?”

  “吃吧。”那人破天荒说话了,“这可能是你最后一顿晚餐。”

  夏葵没料到他会理她,愣了好一会:“哥们,你哪里人,口音听着不像b市的。”

  “b市?你以为你还在那?”那人冷笑道。

  夏葵这两天观察过,这里虽然冷,但不像b市的气温能冻死人,她扛了三天,还有这里的空气明显比b市潮湿,她在b市那会,成天找水喝。

  那人拨弄着一次性筷子,夹了一个鸡腿递到夏葵嘴边:“你还没认出这里是哪?”

  夏葵偏过头用力咬了一口,不动声色地细嚼慢咽,脑子里飞快地把能想到的地方捋了一遍,可是时间太短,线索太少,她去过的地方太多,并没有想到合适的地方。

  那人摇了摇头,颇为感慨地说了一句:“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都没认出来?”

  由于他一直戴着帽子,刘海几乎遮住眼睛,口罩更是把半张脸都挡了,还一直不说话,她没能将他跟任何相识的人关联起来。

  只是,经他这么一说,他的声音有点耳熟。

  那人丢下半条鸡腿,也不管夏葵想不想吃,又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到她嘴里:“夏葵,你叫齐了梵替你顶了罪,还死在牢里,自己勾搭上男人,想过好日子了。你不是最讨厌男人吗,看到男人就恶心,怎么,被男人cao爽了,还是觉得男人好?”

  夏葵鼓着腮帮子,神色慢慢有了变化。

  “你这种两面三刀的女人,五年前就该死在山上。”那人猛地掐住他的咽喉,缓缓摘去口罩,故意凑到她面前,“胡炎不敢要你的命,我不怕多背一条。”

  夏葵死命扭动着手腕,想要挣脱绳索的禁锢,她快要透不过气来,呛出满口的饭菜,那人叶也不嫌脏,微笑着欣赏她震惊的表情。

  那人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两枚刀片,正是夏葵藏在袖口内侧的防身之物,还有一枚手表,现在俨然已经被拆废了,里头的定位器暴露无遗,夏葵之前就是靠它,外头的兄弟找到她的方位,护着她从胡炎的地盘全身而退。

  “你的小把戏,我都知道。这么多年,你们不会以为只有法律才能制裁你吧

  ?”

  夏葵额上爆出青筋,面色发紫,视线越来越模糊,俨然快要窒息,她憋着最后一口气,死死盯着那人的脸,叫出了一个名字:“程然。”

  程然,是夏葵仇人帐上记在前三的名字。当年,夏葵落入李桐和胡炎的陷阱,被一群人当作畜生戏弄、围殴,差点丢了小命,还好有人及时赶到救了她,很长一段时间,她以为这个人是程然,可实际上,救她的人是沈月初和齐了梵。程然利用自己和沈月初相似的容貌,玩的一手好把戏,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把她骗得团团转,利用她差点害死自家兄弟。

  “葵哥,咱们现在都是落水狗,我不能拿梁见空怎么样,但弄死你,还是分分钟的事。但没想到你的命还值点钱,有人愿意拿所有的身家来换你,还答应毁了证据,不再追究十二年前的恩怨。”

  程然嫌恶地甩开手,夏葵被狠狠丢到一旁,剧烈地干呕起来,但她这个状态下,还是听清楚了程然刚才的话。

  “你跟这事没有关系,搅和什么?”夏葵用力蹭着墙,勉强让自己坐起来,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水,缓缓道,“被通缉的滋味不好受吧,何不自首,老老实实在牢里睡个安稳觉,做人欠下的债总要还的。你杀了我,就要拿命偿还。”

  程然抖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冷笑道:“老子爽就好了,多一条命少一条命,不过是数字。”程然踢开面前的饭盒,鸡大腿沾着灰滚到了墙角,“你想知道,叶雾白得知你的处境后,是什么反应吗?”

  夏葵冷淡道:“程然,一码归一码,他的事跟你无关,你要找我算账,就冲我来。”

  程然似乎觉得她这话天真了,起身摸出一根烟,悠闲地点上,橘色的光点忽明忽暗,透着诡异的邪恶:“当年你帮着梁见空把大家逼上绝路,现在你又要断人活路,你怎么不转行当警察得了?齐了梵算是遭了报应,干掉他比我想象中简单……”

  夏葵心头剧震,倏然抬头:“你说什么?”

  程然很享受地喷出一口烟:“你不会真以为齐了梵是误伤死的吧,而他一死,你肯定会追查,我们只要引你上钩就行,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我们没想到,你会卷入这么深,把老

  和的势力都用上了,还有那个叶雾白,他就是个疯子,装成精神病,还要把所有人拉下水。那我们就试试,谁更狠。”

  夏葵靠墙站起来:“你和胡炎是一伙的?”

  “他做什么,我不关心,我只要你和齐了梵的命。”

  说罢,程然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点了公放,将屏幕摊在夏葵面前。夏葵扫了一眼,这个号码很眼熟,但没等她记起是谁,那头已经接通:“喂。”

  叶雾白的声音传出,听上去很冷静。

  程然透过变声器,回道:“考虑好了吗,我们谈的条件,销毁所有证据,撤销你的证词,承认是你误杀了章美心,明天是最后期限。”

  那头一时没有回应。

  “你应该听说夏葵过去很精彩,很多人以为当年她被人……”程然故意停顿了一下,猥琐地笑道,“可是我可以证明,她那时无非是被人打了一顿,贞操还守得好好的。可这回,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明天开始,我就叫人帮她故地重游,故戏重演,顺便给你现场直播,第一天一个,第二天两个……”

  程然说得越来越不像话,夏葵粗暴地打断他:“我们已经分手了,拿我威胁不了他。”

  程然不以为然:“我们听听男主人公的意思再说。”

  夏葵冲着手机大声道:“叶雾白,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你不用管。”

  程然后退一步,收回手机,屏幕里的光照在他的下半张脸,暴露出他整张阴沉尖刻的面容。现在的他早不是当年那个一手遮天的太子爷,逃亡生活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迹,沧桑的面容和阴骛的眼神,找不到一丝英俊的影子。

  另一头,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后,叶雾白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抱歉,夏葵,到这个地步,我没有办法放弃。”

  他又说了两声抱歉,夏葵咬着下唇,怔了会神,鼻腔不禁露出哼笑:“没必要。”

  “叶雾白,你说什么?”程然显然没有料到叶雾白会是这个反应,“你听清楚了吗,我会找人……”

  “听清楚了,我的话,你如果听清了,我就挂了。”

  不等程然反应,手机里传出一阵忙音。

  夏葵重新贴着墙壁坐下,闭上眼,摆出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

  :“都说了没用,我不过是跟他露水情缘,后来还闹翻了,他怎么可能为了我放弃十二年的努力。”

  程然丢了烟头,拿鞋底碾了两次,半晌后,不明所以地笑起来:“你帮了个狗都不如的东西,原来最可怜的人是你,亏你还笑得出。怎么样,求我的话,或是告诉我,叶雾白手里的底牌,我可以跳过中间环节,直接给你个痛快。”

  夏葵眼皮动了动,笑了:“程少,搞半天,你也是有ki的,从头到尾,要的是叶雾白手里头的证据吧?我们认识也十多年了,我什么个性,你也清楚。我现在把每一天当作生命最后一天过,每一天都过得尽兴,就算你今天要了我的命,我也活够了。你要我求饶,或是出卖叶雾白,我不会做这个买卖,反正到头来都是一个死,我给自己下辈子积点德不好吗?不如听听我的提议,你开个价,我给你双倍,拿着钱,你滚得远点,我就当没见过你。”

  夏葵猜得没错的话,程然是给人当侩子手,那人知道程然和她有仇,用她的命和财诱惑程然,一来想要在还没定局的时候搅乱叶雾白的计划,二来满足程然复仇的欲望。至于为什么“伺候”了她三天,才朝她发难,按她过往的经验,不是跟胡炎价格没谈好,就是跟叶雾白条件没谈拢。

  回到眼面前,程然第一反应是嗤笑:“你有什么钱?”

  夏葵底气十足:“我没钱,但我干爹有啊。反过来,你现在干了我,什么都得不到,回头是先被警察抓了,死在牢里,还是被和器抓了,横死街头,说不好咯。”

  程然看似亡命之徒,可骨子里还是怕死的,忘不了过去的只手遮天,挥金如土的日子,妄想有朝一日能够翻身,他能跟胡炎勾搭上,估计是被胡猪洗了脑,人落魄的时候,看到一根稻草都跟三叉戟似的。

  程然静默须臾,阴沉道:“夏葵,你这张嘴骗人功力不减,只不过,我这次就要你的命。”

  说完,他长腿跨出两步,走出了这间房。

  等他出去,夏葵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发烫的额头蹭了蹭地面,重重地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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