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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Chapter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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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这么干。”

  “沉住气。”

  叶雾白刚站起来,梁见空就挡在他面前,两个人对峙了半天,互不相让。

  “如果激怒他怎么办?”叶雾白的语气虽然很镇定,但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手一直在抖。

  “这是一种策略。”梁见空淡定地说,“如果他打算撕票,不管你做什么,都会撕票。他花了三天跟你谈条件,就说明还有余地。”

  “那如果他真的……夏葵,怎么办?”叶雾白没把话说完,但在场的都能理解,刚才他们都听到了对话。

  说到这个,梁见空的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夏葵不见的事,是白誉发现的。这位兄弟现在负责夏葵的日常起居,没事就要给葵哥问个安,关心下三餐伙食,知道夏葵头一天喝大了,第二天到中午联系她没回,他也没当回事,到了晚上叫她出来吃饭,还是没消息,他琢磨着有点不对头,上门一查,说是早就退房了。夏葵不可能一句话不说就退房,因为她没钱。

  再一查,说是她被一男的给架走了,结合她喝得烂醉被人抬回来不是一次两次,前台也没多留意。白誉不依不饶地叫出他们主管,查了监控,这家小酒店就是个快捷酒店,安保措施很一般,有些监控的位置都不准了,还有几处干脆就没录下来,对方有备而来,正脸全程完美避过监控,但看起来夏葵并没有挣扎。

  这时候,白誉意识到问题大了,赶忙汇报和器。与此同时,叶雾白接到了第一通匿名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做过处理,那人说话的语气极为不善,叶雾白最近太累了,还在睡梦中,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恶作剧,刚想挂电话,但那人一提到夏葵,他一下子清醒了。

  事关重大,叶雾白不敢轻易定夺,他找到梁见空,梁见空二话不说找到白誉,白誉那边也刚查到夏葵被人带走,这一下信息都对上了。只是,他们碰在一起半天,没想通带走夏葵的是谁,而且还发现夏葵身上的定位消失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胡炎本人已经被监管起来,而他手下那帮人,全都被逮去配合调查,和器这边也担心他们会有什么动作,早已安排人盯

  人。但因为对方言明,只要警方介入,立马撕票,他们一时间也不敢违背。

  可怎么会凭空又冒出一个人?好在有梁见空在,他也去查了酒店监控,就连道路上的监控都去查了,但只追查到这人带着夏葵上了一辆车,开到了一处边郊,那车被留下了,是几个月前报案被偷的车辆,人却不见了。

  梁见空根据目前线索分析了形势,这个人他知道叶雾白设局把十二年前章美心案有关的人都给做了进去,背后肯定有人指点他。现在贾舟已投案,胡炎、章有为被调查,那么还有谁是卷入当年案件,不想被翻案的人?

  白誉心里着急,听完分析,开口就说:“葵哥的对家太多了。”

  叶雾白:“……”

  梁见空:“……”

  和器白了他一眼,没去纠结这个问题,回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贾舟这么快认罪,你手里应该是有证据吧?”

  他们齐齐看向叶雾白,其实叶雾白和夏葵合演的局,所谓的证据,真真假假那么多回,到头来,没人见过。现如今,对方拿夏葵逼叶雾白推翻一切,想要挽回局面。

  那边还在分析着,叶雾白指尖拂过桌上写满了线索的纸面,眼神有些游离,越想越不对,他没办法安然地坐在这里想策略:“他想要以牙还牙。”

  梁见空不明所以:“什么?”

  叶雾白单手按住眼部,情绪很压抑:“他要的可能不是证据,而真的是夏葵的命。”

  从叶雾白隐藏自己十二年,追凶十二年的行迹来看,他是个抗压能力和忍耐力很强的人,就算他有情绪波动,也是他想要透露给对方的信号。可是,现在他没有克制情绪,身上不断加剧的不安,像是暴风眼,已经开始传染到整个房间,与那晚一个人与众人斡旋的状态截然不同。

  周围突然静下来,和器还在接电话了解情况,这下立即扫过眼风,冷声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叶雾白重新戴上眼镜,看起来比刚才好些,只是开口的嗓音哑了几分:“报复最残忍的手段,是夺去对方最珍爱的人。”

  其他人还没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梁见空已经有了同理心,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他们都想利用你的软肋,但你不能让他

  们得逞。夏葵不是普通女生,她能应付。”

  叶雾白沉下脸,飞快回道:“请把她当作普通女生,不要觉得她都能应付,她现在需要的是救援和保护。”

  梁见空愣了下,并没有因为叶雾白的话恼怒,很快点了点头:“是,你说的对。”

  叶雾白意识到自己言重了,低声道歉:“我没有指责的意思。”

  梁见空却很认真地说:“当年,我太太也经历过类似的事,你的心情,我理解。”

  那种无处宣泄的焦虑和恐慌,好像世界随时会崩塌。

  叶雾白想了好一会,梁见空的太太,上次见过,叫许轻言吧,气质很优雅,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过往。在场的人,和器和白誉对梁见空之前的事都清楚,神情各异,那件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而梁见空也变成了一个传奇,有多少人崇拜敬仰他,就有多少人想拆他骨喝他血。

  场面冷了下来,大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还是需要老前辈发话,和器捏着手里的核桃,沉声道:“梁见空,这事要么就交给我,我不管对方要怎样,她要是敢动那丫头一根头发,我把他脑袋拧下来。”

  和器许久没有动气,这两天要不是梁见空一直压着,他早就动手了。

  他话锋一转,对上叶雾白:“听你刚才的意思,这个人要夏葵的命,为什么?”

  叶雾白缓缓摇头:“我不是说电话这个人,而是他背后的人。”

  几乎同时,梁见空虽然不太确定,但还是说了出来:“可能,电话里这个人,也想要她的命。”

  被那么多人想要命的主角,此时依然被绑着,靠在小黑屋里头,对面坐着程然,自顾自跟她搭话,无非是回忆当年,大家都还风光的时候,听得夏葵直想睡觉。遭遇落魄的人总有个毛病,总爱提当年,也不想想当年越风光,就衬得现在越落魄,有什么可骄傲的。后来,程然见夏葵不搭理她,便开始编造起各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从a到g,任她选择。夏葵淡定地对每一种手段进行了评价,结论是每一种都不和她心意。

  她当真是没怕过程然,以前不怕,现在也不怕。

  “你觉得我不会杀你”程然眼神锋利。

  她半闭着眼,动了动没

  什么血色的嘴唇,唇角始终翘着,有种淡淡的嘲讽,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看着叫人恼火。

  “你就没想过卷土重来?”

  夏葵觉得程然这人就是认不清现实,逃亡五年了,世道早变了。她没想过卷土重来,只想着好死不如赖活,给她留个安生立命之处,就够了。

  然后,可以的话,过上普通小日子,就很美了。

  “你在我眼里,就是普通女孩子。”

  叶雾白的话没预兆地闪入她的脑中,还有他说这话时眼里浅浅的笑意,温柔的语气。

  她从没告诉过他,每当他说这样的话时,她都觉得自己一生污垢都被洗白,未来一片光明。

  “叶雾白,真不管你了。”程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夏葵冷淡地“嗯”了一声。

  “你们上过床了?”

  夏葵眉心一跳,怎么一下子从生死问题跳到八卦问题了。

  程然兀自琢磨了一会,恍然道:“看来是搞反了,他对你来说更重要。”

  夏葵悠闲的表情不变,只是双眼稍稍睁开些:“你现在在干嘛,被人提溜来提溜去,跟个丧家犬似的,你以为你想搞谁就能搞谁,你以为你还是五年前的程大少?那人自己手不沾血,想要坐收渔翁之利,把你暴露在警察面前,你想想,这一次你还能逃走吗?”

  夏葵每个字都在往程然心头上扎,她就是要用最锋利的矛叫程然动摇。

  可是,程然听了她的话,竟是面无表情。

  从他没有感情的眸子里,夏葵读出了一片灰暗。

  他这次没打算逃了。

  夏葵暗暗舔了舔小虎牙,终于有点紧张了。

  空气里的张力在不断收紧,勒住了夏葵的肺,她知道这是恐惧带来的压迫感。

  奇怪了,她为什么会害怕,不应该啊,她在害怕什么,难道还怕自己真被怎么了,没脸见叶雾白?

  心头突突急速跃动了两下,她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叶雾白带着怜悯的眼神远远看着她的模样,她倏然闭上眼,烦躁地挥去脑中不合时宜的想象。

  然后,她感觉自己的肺被勒得更紧了。

  原来,她还是有害怕的东西,葵哥放浪一辈子,也还是会有自卑的时候,只是,她从不让人知道,她就能永远是那个情场高手,所向

  披靡。

  手机铃声从程然身上响起。

  他拿出来扫了眼,表情没什么变化,是个陌生号码。

  铃声响了好久,夏葵都不耐烦了,程然才接起来:“喂。”

  “程狗。”

  梁见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夏葵立即看向程然,果然看到程然脸色大变,这世上也就只有梁见空能刺激到他。

  程然好像脸皮都在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激动的:“梁二爷,哦,不对,该叫梁警官,梁队长,你好。你给我打电话,是想夏葵死更快点?”

  “不是,只是提醒你,抬头看看窗外。”

  程然第一反应是这里哪里有窗。

  紧接着,梁见空就又来了一句:“说错了,是门外。”

  程然刚把头转向门口,大门突然从外头被人踹开,呼啦啦冲进来一拨人,夏葵眨眼的功夫,程然已经跟人交手上了,只是没多少功夫,他就被人按在地上,而他也没多挣扎。

  夏葵看不清程然的脸,但她能想象此时他的眼睛里估计什么都没剩下。看到他的第一眼,夏葵就明白,程然已经死了,他的眼里没有光,他的身上没有生的气息,唯一能调动他的,只有她这个故人和所谓的复仇,可是他连复仇的欲望都是灰色的,可能这是他在世上剩下为数不多活下去的动力吧,他不是梁见空,有着超乎寻常的智慧和坚韧,他也不是夏葵,打不死的小强厚脸皮精神,一个被众人捧着的自大狂,突然跌落谷底,在满是淤泥的深渊,身体只是一个躯壳,一个人心气不在了,就再也爬不起来。

  眼前乱成一片,只有夏葵安然地坐在那,脑海里慢慢地想着些人生哲理。他们这帮人,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她能四肢健全地服完刑,已经是感恩戴德。

  有人蹲下来帮她解绑绳索,一股温柔又干燥的气息将她笼罩起来,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她,她回过神,盯着眼前晃动的黑色衣领,慢慢抬眼往上瞧,入眼的是线条干净的下颚,好几次她都使坏去亲咬他的脖颈和下巴,害他不得不穿高领。

  夏葵转了转重获自由的手腕:“来得这么快,厉害啊,本来我还在绞尽脑汁怎么拖延时间呢。”

  叶雾白气压很低,看着比她还憔悴,眼下乌

  青,唇线绷直成一条线,默不作声地继续帮她解脚上的绳子。

  “没事吧?”

  夏葵抬头,对上梁见空询问的目光,她扯了个笑:“本来还想多从他口里套点话,没想到你们就来了。怎么找到这的?”

  梁见空看了叶雾白一眼:“通话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故地重游。”

  夏葵挑眉,恍然大悟,给梁见空狠狠竖起大拇指:“原来如此。”

  这里是她当年事发的地方。

  脚上的绳子也松了,夏葵勉强伸直两条长腿,用力捏了捏,捆了三天,全身上下都麻了,不仅麻,还烫。

  叶雾白侧过身子,低声道:“我背你。”

  夏葵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随后,她朝梁见空伸出手,“二爷,拉一把。”

  梁见空调转视线,吹了声口哨。

  夏葵叹了口气:“我能走,店长。”

  叶雾白蹲着没动:“上来。”

  夏葵刚要开口,他又来了句:“不上来,我就抱你出去。”

  “……”

  她突然意识到,这人骨子里还有种霸道叫叶砚炀。

  夏葵身上无力,也懒得跟他争,慢吞吞地趴到他背上,不忘调侃:“最近吃得比较多,不知道重了没,你慢点站起来,小心闪着腰。”

  她这话总算有点效果,老白闷声笑了下,神情总算不像个送丧的了。

  “趴我肩上靠一会,闭上眼。”他说话声音很低,语气很轻,有点像哄小孩,随后调整了下姿势,托着她的腿,好让她靠得舒服些。

  当知道夏葵被弄到当年案发地之后,叶雾白的脸色就没好过,他不想她看到这里的东西,他甚至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是脏的。

  夏葵跟他贴得很近,将他微微发红的耳廓和根根分明的睫毛看得一清二楚,就像刚才,她看出来他想抱她,但他克制住了。

  她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他越来越红的耳垂,不论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怎么撇清关系,他一出现,她整颗心就有了着落,闻着他身上的气息,这几日得不痛快都散光了。她靠在他的肩上,斟酌片刻,还是暂时放下了隔阂,轻声道:“店长,我没事,别担心,都是过去的事了,谢谢你。”

  她的脸贴着他时,他才发现她呼出的气息这么烫。

  叶雾白当

  即转过头:“你发烧了?”

  “没事。”夏葵忍不住咳了两声,“大概冻着了。”

  她从来不娇生惯养,以前烧到40度,开车追人的“英勇”事迹都有。现在体质弱了,着凉受冻都能要她虚得站不稳。

  可他不管她多能抗,多能打,多能忍,他的姑娘难受,他更难受。

  憋了半天,他哑声道:“抱歉。”

  他的歉意很深,在他看来,夏葵终究是因为他惹上祸事,可是,她和程然、胡炎结怨在先,导致齐了梵的死参杂了各种孽缘,她的母亲是他的母亲死亡的最后见证者,最后究竟是她被叶雾白带入了这个局,还是他们早就注定要有一场相遇,局的入口早已看不到头,命运的绳索早已乱,谁都说不清了。

  只是,这盘局,还没有走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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